第四十章

    ?

    他是有读心术吗?

    季西宁瞪大眼睛看着林霁,震惊不已。

    林霁见她这般反应,勾了勾唇,俯身靠近她,“你不会撒谎诶。”

    “我,我没有撒谎!”

    “那你刚刚怎么不敢看我?”

    好吧,逃不过了,她只好承认道:“你说对了。”

    “是害怕吗?”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父母的事情对车子产生一定的阴影,因此没有直截了当地问,而是用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提问引导她回答。

    “我觉得我车技不行,所以当车里只有我一个人时,我会害怕。”

    原来如此。林霁伸出手,趁其不备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那就不去健身房了,跟我去练车吧。”

    ——

    季西宁有一种回到大一的恍惚感。

    大一下学期,李奚明决定去学车。她将这个计划告诉季西宁时,原意并非让她跟自己一起去报名学车,而是打算逃课练车时让她帮忙签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季西宁回到宿舍后便一直在思考这件事,第二天早读课后便急急去找李奚明:“我想跟你一起去学车。”

    李奚明知道她父母的事情,为她做出这个决定感到惊讶,而后敬佩之情掩盖了心中的惊讶。

    就这样,季西宁开启了练车生活。

    练车真的不容易。跟着教练学会一个个项目后,便是无穷无尽地练习。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下,没有空调没有雨伞的车内,平均五个人一辆车,排着队按顺序一人练两次。这弥足珍贵的练习时间是她牺牲掉兼职时间得来的,因此她比其他人更努力更认真。

    然而,她发现自己想错了。学车可比练琴和读书难多了,根本就不是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的。科目二考试前的一天,她练倒车入库时频频压线,气得教练在练车场大喊“季西宁,你又压线了!”,声音传遍整个练车场。

    然而,不被教练看好的她成了一起去考试的六人小组中唯一通过科目二考试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运气好,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自己一遍一遍地练习,将所有的定点和白线都印在脑海中才得来这样的成绩。

    今日跟林霁来练车,让她想起这段过往。

    “在想什么呢?”林霁坐在副驾,系上安全带。

    季西宁也系上安全带,若有所思地问:“我在想,我是不敢一个人开车,那你坐我旁边的意义是什么呢?”

    林霁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是因为自己的车技所以不敢一个人开车吗?我来看看你的车技如何。”

    “哦。”季西宁闷闷地应了一声,挂挡,踩下油门。

    两个小时内,林霁只有在变道、被加塞的时候说两句,其余时间都没怎么开口,任由她按着自己的想法开。

    最后,她开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下,敲了敲显示屏,嘟囔道:“这导航怎么失灵了?”

    “没有失灵,这里本来就是比较荒凉,没什么人经过。”林霁关掉导航,“开了这么久,先休息一下吧。”

    季西宁:“开了这么久,你都没怎么说过话,我都不知道我哪开得不好。”

    林霁拿起水瓶,拧开盖子递给她,“因为你已经开得很好了。”

    季西宁接过水,又惊又喜,“真的吗?”

    “真的。”他歪了歪头,示意她喝水,继续说道,“你这车技,独自上路是没有问题的,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手中的水瓶突然被夺走。接着,面前的人倾身上前,毫无预兆地吻住她的唇。

    “唔......”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脑勺却被一只手不容分说地按住,使得她不得不向前靠近他的身子。

    一股温热的水流入,自然而然地抵达喉咙,她条件反射地咽了一口,再咽一口,那只手才将她松开。

    “乖乖喝水。”

    这次,她麻利地接过水瓶,仰头咕噜咕噜地喝掉半瓶,生怕他再用那个方式让她喝水。

    然而,她这边刚拧好瓶盖,从副驾那边就伸来一只手将她手中的水瓶接过,紧接着,那手便顺势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睛。

    “身体好点了吗?”他眸色很深,声音有些哑。

    “啊?”季西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说有些疼,现在还疼吗?”

    !

    他指的是这个!

    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她对接下来很大几率会发生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想骗他,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车外。

    这里在距离绿野山庄不远,而山庄最近因为电视台团建和林霁休假,并没有对外接待游客。因此,这一片区域都很安静。

    身旁的人似一眼就看穿她的顾虑,轻声道:“放心,这里不会妨碍到别人。”

    天色渐渐暗下,在没有其他光源的环境下,他的眼睛像被蒙上一层薄雾,迷离,沾满情/欲。他一点点靠近她的脸,最后在她的唇边停下。

    他在等她。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但是两人身体一贴近就变得很热。他穿一件无袖白色上衣,手臂撑在她身边时肌肉突起,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硬硬的。她正想着原来这就是肌肉摸起来的感觉啊,突然听见他低声轻笑“一紧张就分心”,接着,咔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她被搂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突然,季西宁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垂下眼睛看着他。

    夜色愈发浓郁,但近距离下还是能看清他的脸。他目光幽暗,嘴唇微启,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撩起她的裙子顺势而入。

    “今天怎么穿这么短的裙子。”语气有些不爽。

    “今天不是只见你吗?”季西宁在他的攻城略池下气息不稳,喘着气说。

    他眨了眨眼,勾唇笑了,似是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疼,”季西宁缩了缩身子,小声抱怨道,“你的手表。”

    林霁停下动作,慢慢取下手表。

    氛围被打断,季西宁原以为今日到此结束,悄悄挪动想从他身上下去。怎料脚踝被一手握住,他附耳轻道:“去后座。”

    ......

    车上放着轻音乐,与喘息声混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内,既紧张又有安全感。

    中途,她口渴了,探出身子想要拿放在前座的水瓶,刚一起身,又被重新按回原处。

    “刚刚没喝够吗?”

    “我真没力气了,林霁。”她抓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带着哭腔骂,“我要咬死你。”

    “那就咬死我吧。”林霁笑着掐了掐她腰间的肉,俯首凑在她耳边,“这里空间施展不开,等回去......”

    他喉结滚动,吐出两个字,接着问:“好吗?”

    他看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实际上呢?

    但她已经累得无法动弹了,没有力气和精力去思考太多,便点了点头。想着现在先答应着,等回到酒店再翻脸不认人。

    但她打错算盘了。

    运动员积年累月的训练下,体力和精力都异常旺盛。一进房间,她就被他拦腰抱起扔到床上——力气不大,她也不疼,但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一晃神,便再次落入他的节奏中。

    接下来两天,餐桌上,浴缸里,落地镜前,他们在房间内的各个地方留下痕迹。

    情到浓处时,他指腹蹭了蹭她的下巴,声音极具诱惑力:“我说过什么?”

    “什么?”

    “反馈啊小松鼠。”

    她气得挥拳要打他,他也不躲,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肩上,而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

    “还有力气打我,看来可以继续了。”

    “不是......”

    反抗无效。

    ——

    在绿野山庄的第七天,两人吃过午饭后便驱车回家。回到家后,林霁走进卧室打算换上家居服,一眼瞥见四件套变了。

    季西宁跟在他身后进房间,留意到他的视线停留,便赶紧转身,打算静悄悄离开。

    “西宁。”

    慢了一步,他开口叫住她。

    “这是我从索哈纳带回来的。”她先发制人,“好看吗?”

    林霁回过头,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

    “床单啊。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换了床单吗?”

    “做贼心虚。”林霁轻哼了一声,“我是想说,今晚去我爸妈家吃饭好吗?”

    “啊——”季西宁一怔,拉长尾音,“怎么这么突然?”

    林霁打开衣柜,取出家居服扔在床上,“不突然,他们喊过我几次了。一开始,我就用奥运周期训练和比赛任务重搪塞,后来就用封训做借口。再到现在,我找不到借口了。”

    “你怎么拒绝了这么多次?”

    “当时你一心记挂着这是合约婚姻,你那演技在奶奶面前演演戏还行,去我父母面前可不够。”

    季西宁自知理亏,半晌,才说,“其实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我自己去。”

    “你一个人去吗?”林霁瞥了她一眼,开始解皮带,“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去我家,当然要我陪着了。又不是小时候喊我出去玩儿。”

    “哦——”

    林霁偏了偏脑袋,朝她眨眨眼。

    季西宁学着她的动作,也歪了下脑袋,“干嘛?”

    “你现在胆子可越来越大啊,”林霁取下皮带,作势要脱裤子,“我换衣服你也没打算回避下?”

    “嘁。”季西宁大步走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裤子,仰起脸挑衅道:“什么都看过了,我还会害羞?”

    “哦,原来是这样。”林霁一把搂住她的腰,挠她痒痒肉,“那我干脆也不用换衣服了。”

    季西宁嗅到异样的氛围,赶紧笑着躲开他的“袭击”。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您慢慢换,我先收拾下行李。”

    说完,她便小碎步跑出卧室。

    房内剩下林霁,他看着季西宁跑出去的身影,想起在索哈纳时她送完手绳后也是这样仓皇逃离员工通道。他低头笑了笑,视线再次落在新换的四件套上。

    确实好看,他心想。

    傍晚时分,林霁带季西宁去超市买好礼品,便驱车前往他父母家。一路上,季西宁都没怎么说话。

    林霁偷偷看了她几眼,察觉出她的情绪,便腾出右手捏了捏她的手,说:“不用紧张,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们。”

    但是见得不多,季西宁心想。

    小时候,虽然季西宁经常往林霁家里跑,但他的父母忙于工作极少在家,所以很少碰面。记忆中他的父亲冷冰冰的,母亲脸上带着笑容,但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极像。

    这让她想起李诗悦对林霁的评价——礼貌疏离。

    果然是一家人。

    林霁父母家距离超市大约十五分钟车程,季西宁才听了三首歌就到了。

    站在院子的大门外时,季西宁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事的,循例聊几句而已,这会比去索哈纳出差还难吗?

    还没说两句,她自己先泄了气:真的比做采访难多了。

    正当她体内的两个人又开始打架时,林霁从后面走上前牵住她的手。

    “我在呢。”

    声音如蝴蝶般温柔,轻轻扑着翅膀落在她的耳边。

    管家看到他们来了,便即时地迎了出来。林霁将手中的礼品递给他,牵着季西宁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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