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去续一晚!”

    “现在是暑假,旅游旺季。”林霁两手一摊,“满房了。”

    “你......”季西宁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不得不说,这常年飞来飞去的人收拾行李就是快。三两下功夫,林霁就收好了。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季西宁的手,走出房间。

    此时季西宁已经放弃挣扎了,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跟着他走进电梯,看着他按下按钮30。

    30层到了,她一走出电梯,看到这层楼的房间门口是他们昨晚住的两到三倍之大,就知道他一定是带她来住总统套房了。

    随着林霁刷上房卡,推开房门,果然是一间装修华丽的总统套房。入门左手边是厕所,往里走便是客厅,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山庄,翠绿密林让人心情舒畅。卧室中规中矩,但相连的浴室里的浴缸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浴缸面朝落地玻璃窗,可以一边泡澡一边看窗外景色。就这么想想,她都觉得很舒适。

    “喜欢这里?”林霁见她停下脚步,便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嗯,风景不错。”季西宁点点头。

    “确实不错,也够大。”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让她心生疑惑。她回头看向他,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这表情,这眼神,这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反应过来,红着脸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霁很喜欢逗她,然后看着她从一脸懵到反应过来后脸红的一系列表情变化,非常可爱。

    “先去吃饭吧。”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顺势搭在她的肩上,手臂微微发力,强行揽着她走去饭厅。

    就在他们参观房间的空隙间,酒店工作人员已在餐桌上摆放好烛台、餐具和酒杯。见他们走到桌边,便将菜品端了上来。

    季西宁看了一眼酒杯,偏头看向林霁,笑容染上几分质疑,“喝酒?”

    林霁拿起酒杯,放在她的鼻子下,“你闻闻。”

    她吸了一下鼻子,非常浓郁的葡萄味,但没有酒精味。

    “葡萄汁?”她问。

    “对,你今晚不能喝酒。”林霁拉着她坐下,接着自己也坐下,拿起酒杯轻轻碰了她的酒杯一下,“我在山庄种了个葡萄林,这是挑选最好最甜的葡萄榨汁而成的,尝尝。”

    季西宁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葡萄汁甘甜可口,甜而不腻,喝完后嘴角还留有一抹清香。

    “好喝。”

    “喜欢的话就再喝点,补充维生素C增强抵抗力。”林霁说着,将季西宁面前的盘子端过来,开始切牛扒,“你现在身子虚,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季西宁笑道:“你怎么像个唠叨的老头子?”

    “那我一直唠叨,烦死你。”

    “那你唠叨我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林霁的手顿了顿,刀叉停下。接着,他把切好的牛扒放回到她面前。

    烛光跳跃,她在他俯身靠近的一刹那看到他眼睛里有泪光闪了一下。

    “吃吧。”他没有抬头看她。

    饭后,季西宁去洗澡。她进入浴室后,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确认门外的没有响声才准备洗澡。她看着浴缸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敢泡澡。

    昨天折腾了一晚,她今天还有点疼,实在遭不住今晚换个地方继续。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林霁并没有在她洗澡时进来,最后一起躺在床上,也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其余的动作。

    她侧过头,月光洒在他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生动。怎会有人生得如此好看,精致得像女娲娘娘用美工刀精雕细刻一般。

    她心想,他似乎比她想象中更爱她。

    翌日,早餐后,林霁带她去马房。

    山庄的马房近日迎来了一匹白色小马,林霁将梳子放在季西宁手心里,示意她可以给小马梳毛。

    小马性格温和顺从,毛发亮丽有光泽,被梳毛时尤其乖巧。

    “它很喜欢你。”林霁说。

    “真的吗?”季西宁心里很高兴,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些。

    “要试一试骑马吗?”林霁走过来,“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先牵着它到外面的草地走一走,让彼此熟悉一下。”

    季西宁心里有些犯怵,但是架不住实在喜欢这匹小马,便在林霁的引导下,牵着小马走出马房。

    小马来到草地上,心情明显比在马房里更好,撒开蹄子哒哒哒往前走。季西宁一开始还能慢慢走,到后面要快步走才不至于反过来被它牵着走。

    适应了一会儿后,她在林霁的帮助下骑上马。

    他牵着小马走在,她坐在马背上,抬手放在额前挡住直射的阳光,这下看周遭的景色更清晰了。

    他回过头想问她坐着习不习惯,却见女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问:“怎么看着我?”

    “觉得你像一个很称职的马术教练,”女孩狡黠一笑,“就是太紧张了。”

    他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因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热。

    “放心啦,我看小马很乖,不会把我甩下来的。”

    她坐在马背上又待了一会,眼见太阳愈来愈烈,就跟林霁把小马牵回马房,接着去附近的茶室休息。

    季西宁的屁股刚一沾凳子,便又立刻站起来,林霁正在温壶,因她突然的举动而抬起头。

    “我想练琴,我有半个月没练了。”

    林霁听罢,向茶室的工作人员招招手,后者快步走来。林霁说:“小提琴在七楼,我前晚住的那个房间里,麻烦帮忙拿过来。”

    “好的。”工作人员微微躬身,快步离开。

    提起小提琴,季西宁的疑问又冒出来了,“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琴放在琴行?为什么又会带过来这里?”

    “喏,我看朋友圈的。”林霁打开琴行客服的朋友圈主页,一周前有一张小提琴沙龙会的现场照片,放大照片,能在角落里看到季西宁的琴包——玲娜贝儿的挂件实在显眼。

    “这都被你看到。”季西宁瞠目。

    林霁又说:“这些年来,你都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现在你身边的这些人,以为你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那一个。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不是这样的,你是记者行业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季西宁,也是有机会考入柯蒂斯的天才少女季西宁。”

    “无论是在镜头前,还是在舞台灯光下,你都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季西宁微微一怔。她问出这个问题时,脑海里并没有成型的答案,以为不过是他图好玩把琴带来这里,却不承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在背后为自己考虑了这样多。

    这时,工作人员已折回,将琴包轻轻放在一边便退了出去。

    “想听什么?”她咽了口唾沫,将那涌上心头的情绪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

    “你拉什么,我就听什么。”林霁置茶,温润泡,醒茶,出汤。

    小时候,他经常被她霸道地要求坐定陪她练琴,听不懂没关系,给不出建议没关系,他做好陪伴这个角色就行。因此,他听过她拉的所有曲子。

    听什么曲子不重要,拉得好不好听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想陪着她。

    “以前拉过的曲子就算了。我拉这首吧,新学的,你还没听过。”季西宁说完,调音,架好琴。

    悠扬、纯净的琴声传出,时而激情昂扬,时而低语诉说。张力与柔情碰撞、交融,在她的指尖完美结合,穿透人心,让听者与她共振。

    一曲终了,林霁站起来鼓掌,“是《玫瑰少年》。”

    “是,”季西宁点点头,继而笑了笑掩饰内心紧张的情绪,“你以前喜欢五月天,不知道现在......”

    “喜欢。”林霁看着她的眼睛,“我很喜欢,谢谢你记得。”

    室外草地藏起被阳光晒得刺拉拉的声音,盖碗中的茶叶悄悄屏住咕噜噜冒泡的呼吸,四周万籁俱静,只剩下两人静静相望。

    分别十年,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情绪想要表达,都在这对视中不言而喻。

    午餐后,一人看书品茶,一人练琴,度过了悠闲的下午。

    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林霁偷看了她几次,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又低头继续看书。

    又过了一会,季西宁终于垂下手,缓缓吐了一口气。练了一个下午,她的上半身都有些酸。

    “饿了吗?”林霁问。

    “饿了。”季西宁边说边伸了个懒腰。

    “想吃什么?”他给出建议,“有个厨师做农家菜很地道,我们可以在外面的草地吃。”

    “我今天想吃烧烤诶......”

    “像团建那天一样,在海边烧烤?”

    “对,那天我都没吃多少东西......”

    林霁站起来,跟工作人员交代了一下,取过她手上的琴放入琴包,接着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去海边。”

    来到海边,前晚印有电视台logo的天幕和桌子都不在了,几个山庄的工作人员正在安装天幕、摆放桌椅和烧烤架。

    待他们离开后,季西宁往椅背上一靠,摊开双手双脚,由衷地感叹道:“好舒服啊。”

    她就这么放松地靠了一会,坐直身,看到在烧烤架前忙碌的身影,觉得有些不真实,便轻轻唤了一声:“林霁。”

    男人停下手中的活,回过头应道:“马上快好了。”说完,便又继续忙活。

    其实刚刚那一声并不是催促,她只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前一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他们中间隔了几个部门的天幕的距离;而48小时后的现在,偌大的海滩上只有他们两人,他站在她站起来走几步都能触碰的位置。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拿起刷子,说:“我也来。”

    吃完烧烤后,两人回酒店洗漱后睡下。季西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拉着林霁聊天到半夜才肯闭眼睡觉。

    熬夜的代价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来,起床时已经是中午时分,直接吃午饭,省了一顿早餐时间。

    吃完午饭,季西宁还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着外面的大太阳不想动,林霁就来拉她起身了。

    “跟我去健身房。”

    “我不去。”她努力往回缩,全身细胞都在抗拒。

    “你这工作要么在户外跑一天,要么在办公室里坐十几个小时,没有好的身体素质怎么行?”林霁手上力度不减。

    “我平时上下班路上坐地铁都会站着的,这已经是锻炼身体了。”季西宁双手抓着沙发,不肯松手。

    “坐地铁?”手臂上的力度减弱,她听到林霁问:“你不是开车的吗?”

    糟了,说漏嘴了。

    她尴尬地把手臂从林霁的掌心中抽回,支支吾吾道:“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嘛,那段时间精神不够,所以就没开车上班。”

    林霁盯着她看了几秒,把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接着,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不敢一个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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