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荡漾

    江竟遥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赵寒雁干脆闭上眼睛,直接莽了上去。嘴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还有一种被针扎的错觉,赵寒雁连忙退了回去。

    江竟遥被赵寒雁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睁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赵寒雁,视线扫过她秀气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的樱唇上。

    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江竟遥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唇上的触感柔软细腻,一碰即离,让他忍不住想要追逐过去。

    赵寒雁的脑袋靠在江竟遥的肩膀处,双眼含笑地看着他,脸上是坏事得逞的自得,如果忽略她泛红的脸颊的话。

    “怎么不走了?”阿月看着停在眼前的江竟遥不解地问。

    “哦哦,走、走,”江竟遥终于回神,视线也从赵寒雁的眼睛收了回来,只是那柔软的触感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后面的路江竟遥走得心不在焉,但他的表情总算不是那么严肃了,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傻呆呆的。

    赵寒雁也没再提要下来自己走路的事,她老老实实地窝在江竟遥的怀里,耳边是江竟遥沉稳有力的心跳。

    怦怦,怦怦。

    回过神来的赵寒雁,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涩,她方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冲上去亲了一口江竟遥。明明他们还......

    赵寒雁有些懊恼,她跟江竟遥虽然是夫妻,但未曾表明过心意。她承认,她确实对江竟遥心生好感,可她还是现代人的思想,两人也没有表白过她就这样,是不是有些唐突。

    赵寒雁越想越觉得尴尬,脸颊越来越热。

    一直到了赵家门口,江竟遥才把赵寒雁放下来。

    赵寒雁一下地便低着头小跑进了院子。

    赵母正好在做午饭,她看到几人回来,便问道:“雁儿,你咋了,脸这么红?”

    赵寒雁不说话,赶紧冲进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铜镜前,镜子中的女子面若桃花,粉面桃腮,眼神含蓄带怯。

    分明是思春的模样。

    赵寒雁叹了一口气,她好像要栽了。

    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应当是赵母在问几人今日的情况。赵母今日未出门,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今日经历了怎样的惊险。

    也不知道江竟遥他们怎么说的,没过一会儿,房门便被推开了。

    赵寒雁闻声看去,就看见江竟遥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娘子,擦擦脸吧。”江竟遥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赵寒雁心底莫名生出了一股子气来,她又是脸红又是害羞的,凭什么江竟遥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赵寒雁没好气地瞪了江竟遥一眼,随即走到洗漱盆前,直接把江竟遥推开,自己拿着干净的布巾浸入热水里。

    今日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寒风,此刻赵寒雁把手放进暖乎乎的热水里,顿觉一股暖意涌入身体。她舒服地眯起双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江竟遥怔怔地看着赵寒雁,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赵寒雁面颊红润,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暖和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江竟遥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赵寒雁的嘴唇上,方才,赵寒雁就是那么突然的亲了过来,江竟遥一手抚上自己的嘴唇,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嘴唇上。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赵寒雁,喉咙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呼吸也忍不住放轻。

    就在江竟遥的嘴唇即将碰上赵寒雁时,赵寒雁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无限贴近。赵寒雁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江竟遥靠得太近了,近得仿佛只要略微前倾分毫,便能亲上对方的嘴唇。

    赵寒雁刚想后退,哪知江竟遥眼疾手快,他一把抓住赵寒雁的肩膀,整个人上前微微倾身,柔软的嘴唇便碰到了赵寒雁。

    赵寒雁的双手还泡在热水里,热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至赵寒雁的脸颊。

    江竟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颊耳朵甚至脖子都泛着红色,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他的手微微颤抖,小心地握着赵寒雁的肩膀,怕弄疼了她,又怕抓不住她。

    两人今日以前都没有接吻的经验,赵寒雁至少还曾经在现代社会见过猪跑,江竟遥却是一张白纸,只知道把嘴唇贴上去。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都不曾分开。

    直到房门突然被敲响。

    “雁儿姐姐,吃饭啦!”是阿月的声音。

    赵寒雁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了江竟遥,刚从水里拿出来的手指在江竟遥的衣裳外头印了两个指印。

    “你!”赵寒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手指着江竟遥。

    “怎么?”江竟遥却露出一个笑来,连声音都雀跃起来:“只许娘子偷袭,不准夫君伏击?”

    赵寒雁自觉理亏,只好默默地低头,收拾方才被弄出来的水。

    “雁儿姐姐,姐夫在里面吗?”许是方才没听到赵寒雁的回应,门外的阿月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姐夫”听得江竟遥十分受用,他忍不住笑出声:“阿月,你先去吧,我跟你雁儿姐姐等下就去吃饭。”

    门外的阿月不知道说了什么,径直离开了。

    江竟遥蹲下身来,和赵寒雁一同收拾。

    赵寒雁有些气闷,鼓着脸颊,像只生气的河豚。

    江竟遥看着赵寒雁,忍不住又凑了上去。这次赵寒雁麻利地躲开了。

    江竟遥一脸委屈:“娘子,你为何要躲?”

    赵寒雁仿佛终于找回场子一般,勾唇一笑:“州官现在不放火了,你当然也不准点灯了。”

    说罢,赵寒雁心情很好地起身出门。

    江竟遥看着赵寒雁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他和赵寒雁今日总算迈出了一大步。

    江竟遥走出房门,外头日光正盛,阿月和孙盼儿正端着做好的饭菜走出厨房。

    赵寒雁一头扎进厨房里,江竟遥只看到她绯色的背影。

    吃饭的时候孙盼儿一直低着头,她今日哭得多了,眼睛又红又肿。

    “盼儿,你的眼睛怎么了?”赵母忍不住问道。

    孙盼儿张了张嘴,他们想瞒住今日在外头发生的事。

    “哦,盼儿她今日起得太早,”赵寒雁连忙接话道:“没睡好就容易水肿,等会儿我给她弄点雪冰敷一下就好。”

    赵母半信半疑,但孙盼儿也笑着道:“是呀,赵婶,昨夜太紧张了我都没睡好。”

    一听这话,赵母连忙道:“那你等会儿吃完饭赶紧回屋再睡一会儿,唉,都怪雁儿,让你们起那么早去表演。”

    赵寒雁默默背负一切:“......”

    “娘子,”江竟遥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赵寒雁的碗里:“多吃些,今日辛苦了。”

    赵寒雁抬眼就想瞪他,可真的对上江竟遥的视线,她又别过头去,灰溜溜地低头吃饭。

    晚上入睡时,赵寒雁早早就上了床。

    早晨起得太早,今日又忙了一天,赵寒雁累得半死。

    她几乎一沾枕头就即刻坠入一阵黑甜。

    待江竟遥看完书回屋后,能看到的只有赵寒雁的背影。

    赵寒雁这些日子长高了不少,身子骨也结实了不少,可江竟遥还是觉得不够。

    赵寒雁身上的担子太重,她要照顾赵父赵母,要赚钱供他读书,还要操心戏班子的事。可赵寒雁却丝毫不觉得辛苦,她每一日都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江竟遥躺在床上,他看着赵寒雁瘦弱的肩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用功读书,争取一举考中举人,然后带着赵寒雁去京城。

    他知道的,赵寒雁不属于云福村,她就像大雁一般,理应拥有更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

    出了正月,江竟遥便收拾行李去县城的县学报到了。

    报到那一日,赵寒雁陪着江竟遥一同去的。这是赵寒雁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来县城,比他们镇要繁华许多,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点心铺子、首饰铺子、布料铺子,还有酒楼、食铺,应有尽有。

    赵寒雁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只觉得眼花缭乱,恨不得立刻暴富,然后拿着银子四处购物。

    经过一个首饰摊子,赵寒雁一眼就看上了一支蝴蝶珠钗,那珠钗设计得很是巧妙,主体是一朵四瓣花,却又在钗头的位置延展出两条银线,上头各缀了一只珠子。这样一来,从正面看那是一朵四瓣花珠钗,可是从侧面看,却能隐约看出一只蝴蝶的形状,两条银线既是花枝的延伸,又是蝴蝶的触须,十分精妙。

    “姑娘,喜欢的话可以戴上试试看。”卖珠钗的老板是位年长的大婶,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见赵寒雁的视线停留在那支珠钗上,立刻拿起珠钗递给她:“试试看,不买也没关系的。”

    赵寒雁摇了摇头,那珠钗确实好看,可他们如今手里的银钱有限,江竟遥来县学读书,吃穿用度、笔墨纸砚,统统都需要钱。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中途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伯那,赵寒雁买了两串糖葫芦。

    红艳艳的果子上挂着金黄色的糖霜,赵寒雁分了一串给江竟遥。

    “娘子,”江竟遥突然停了下来,懊恼道:“方才我忘记买毛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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