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

    “何颂姐姐!何颂姐姐!”

    耳边吵吵闹闹的孩子们的声音把走神的何颂拉回了现实里,她回过神来,看见孩子们正纷纷向她展示自己画。

    年级太小的孩子能画出什么,说是让选个模特坐上去,其实也不指望他们画什么肖像画,画出几朵花就足够了,

    “何颂姐姐,看看我的!”

    “还有我!还有我!”

    “姐姐,我画的好看吗?”

    孩子们把何颂团团围住,她一个接着一个地回应,忙得不可开交,反观坐在一边布莱克,可谓是冷冷清清,除了一两个想耍酷的大孩子,拙劣地模仿着他,零零散散在他不远处。

    好不容易哄走了最后一波,何颂已经有些身心俱疲了。

    “你今天看起来很累。”布莱克默默地把椅子往她这边挪了挪,拉进了一点距离后说到。

    “还好吧。”能不累吗?何颂回响起那一天在地下街的酒馆里,只觉得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那位饲养员绝对是一位哨兵或者向导,有着可以直接针对人精神层次的能力,如果说丁屿的是“迷惑”,自己的是“消除”,这人大概就是类似“控制”。

    在逐影和他正式接触后,它只是刚刚看到他的脸,就直接被迫切断了和何颂的链接,饶是这样,何颂的精神之海也收到了巨大的冲击,远在酒馆喝着橙汁的她直接到头就睡。

    按照奥罗拉的说法,可把她吓了一大跳,也吓到了一直密切关注她们的老板,不过她以为何颂只是喝醉了,抱怨了几句“菜”后,就帮奥罗拉把何颂扶去了休息室里躺着。

    “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这边的布莱克又在说些有的没的,他好像一直喜欢没话找话说。

    之前加训的时候会问她喜不喜欢吃什么东西,不管何颂回答的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下一次加训见面时候都会带一份副食品,美其名曰是奖励她进步神速,然后扯些有的没的。

    颇有几分训练宠物的节奏,表现得好就有一些小玩意激励下。

    后面来做义工,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和孩子们搞好关系,还是为了让自己在做义工这件事上也能尽善尽美,多次来找何颂来讨教经验,顺便继续说些有的没的。

    何颂自己也是个新手,她能有什么经验?除了多多用心去对待,还能怎么办?

    对于布莱克,何颂表示自己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人真的很奇怪,一天到晚净说些废话。

    “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说给我听听,我可以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许是见何颂迟迟不回答,布莱克又把自己的问题问了一次,还有些得寸进尺,一副要和她做好朋友的架势,就差在脸上写着“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谁要说给你听?何颂可没忘记他在酒馆里的咄咄逼人的模样,和那一场机甲对决中的毫不留情的攻势,虽然说出去是他们俩打得激烈,把那一个训练场拆了个七七八八。

    但最后结果是她输得惨惨的,这点可不会改变。

    而且,布莱克大获全胜后,既没有把芬尼安的事上报,也没找她去履行约定,让何颂越发看不透这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堵住这人即将到来的第三次发问。

    “有点。”很是敷衍的态度,何颂希望布莱克能知难而退。

    但很遗憾,这人有些听不懂人话似的,睁着一双眼睛,就跟黏在何颂身上一样,何颂被盯得烦了,无奈开口说道:

    “一些感情上的私事,不方便说。”

    也算实话,何颂确实也在为了一些别人感情上去的私事心烦。

    精神之海受到冲击以后,何颂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大概是和自己的记忆有关,不过那终究也只是梦。

    但何颂睁开眼后,就发现了现实中也正在上演噩梦。

    她看见芬尼安在和奥罗拉打哑谜,说着说着,芬尼安就拉着奥罗拉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然后何颂就看见奥罗拉拽过芬尼安的领子,亲了上去。

    一时间,何颂首先是觉得自己醒得真不是时候,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其实她依然在梦里,做了那些诡谲的梦。

    于是何颂摸摸转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当起了鸵鸟。

    这局面怎么收的场何颂就不知道了,只听见芬尼安小声快速地和奥罗拉说了一大通话,然后就是一阵椅子拖动的声音,匆匆忙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远处的关门声。

    “看他平时不太正经的模样,没想到还......挺纯情的,该不会是初吻吧?”

    何颂把被子拉下,看着奥罗拉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半分刚刚做了一件让人觉得惊悚的事的自觉。

    何颂弱弱地问道:“你......不是对他没兴趣吗?”

    奥罗拉把递出的手在何颂眼前晃了晃:“吻手礼都是吻的他自己的手啊,这样显得他太亏了,倒把我放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既然他觉得一个接触就能抵这次的人情,不如更直接一点,免得说得他亏了,他就有多绅士多高尚。”

    “所以你就强吻人家?”何颂觉得奥罗拉到现在都还没察觉到这一点,出言提醒到。

    “啊?嘶......完了,是强吻,这下他更亏了。所以我不仅没有还人情,我还耍流氓?”

    “看起来是的。”何颂看见奥罗拉烦躁地抓着自己脑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开解她,毕竟她连自己都没法开解。

    虽然总感觉奥罗拉和芬尼安,在那条巷子里一起哄孩子的时候两人关系就有些变味了,但变成如今这种模样,何颂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的。

    “感情上?你和那个海盗吗?”

    这边的布莱克依旧在讲些怪话,何颂只觉得自己良好的素质都要被消磨殆尽了,朝他一笑,但语气却是满满的不爽:

    “布莱克会长,能够请你不要在关注我的私生活了吗?”大哥你能别问了吗?

    何颂赶在他开口前补充道:“我,和那位副团长可以说是一关系都没有,只是以前偶然有过交集,最近又碰到喝两杯而已,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而且不是说好了,打完那一场就不问了吗?话说回来,你的要求想好没?我不喜欢欠着人,你早点提出我早点履行。”

    话都说到着份上了,布莱克终于把焦点从她的私生活上挪开,转而看向何颂面前的画架,若有所思道:

    “要求我还真没想好,但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这人这么一天到晚问问题,好奇心这么旺盛吗?

    “你的画,画的是谁?”

    什么画?

    何颂这才把视线移动到自己的画架上,她一直在走神,难道无意识间在画板上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只见画板上,是一副没有画完的肖像画,只能看出来身型和衣着上看出,画的是一名男性,但没有画上五官,看上去有些诡异。

    何颂好像画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直觉告诉她,她画的是那位饲养员先生,因为当时的链接断了,自己没看清脸,这五官自然也就填不上。

    而逐影也因为受到了那位饲养员的影响,没有记下他的脸,这人真的是滴水不露,哪怕是一只猫走了进去,他都如此防备。

    “没什么,一个陌生人罢了。”何颂摇摇头,伸手把这幅画揭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布莱克继续拿好奇的目光瞅着她。

    正在何颂有些头疼要如何和他解释的时候,她看见他手腕的智脑在发出高频次的闪光,布莱克立刻读取了讯息,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看起来是出事了。

    布莱克的语速又急又快:“有一些急事要处理,我先走了,帮我和院长打个招呼。”

    “好的。”何颂有些松了口气,这个好奇心有些过于重的人终于走了。

    “后天的实战演习资格考核,别忘了。”布莱克还惦记着这回事,不过何颂心里想的是,明天和伊斯顿的约定。

    一边想着伊斯顿的事,何颂一边对着布莱克有些敷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布莱克得到何颂的回应后,立刻向外面走去,步履匆匆,看来真的是有急事,他先离开了孤儿院,同时也结束了他的义工时间。

    知恩等到布莱克走后才跑到何颂的身边,上次她被叮嘱要少和高评级的哨兵接触,从那以后她就被迫一直避着布莱克。

    知恩先是缠着何颂说了些话,然后有好奇地去看他没来得及收拾的画架,看了几眼后,她冲何颂问道:“何颂姐姐,这是那位黑哥哥画的我吗?”

    黑哥哥?哦,她应该是指布莱克的名字,意思是“黑色”。

    何颂站起身来,来到布莱克的画架钱,这时她发现,画上的不仅仅是知恩。

    画面中,知恩手里拿着一个花环,何颂抱着一捧鲜花,正是两人今早在孤儿院花园里的模样。

    此时此刻,何颂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布莱克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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