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侣

    看来是真的很不情愿。

    谢岚意饶有兴致地看了这小家伙半晌,按着喻星洲的力度却半点不松,身下人的衣裳早被她扯没了,她自己内衫歪斜,裸露出圆润肩头,旖旎到极致,这两泡可怜兮兮的眼泪花动摇不了她分毫。

    先前强压着喻星洲修炼的功法效用尚未发挥出来,她取了他动情时的精血链接这只木偶,但她手下留了情,没放任魔息污染他,只要喂他一口魔息,他便会生出独属于魅魔的情花。

    如此,才算真正地与她同行。

    谢岚意吻去他眼尾的泪珠,轻声哄他:“别哭啦,我很喜欢你哦,难道你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喻星洲咬着牙,推拒她愈发惹火的亲密。

    他无法遮掩那令他羞愤的反应,也说不出违心的话,他能感知到小木偶的迷离,他的理智犹如枯枝,在她面前总是承受不住半点摧折。

    可他不想露怯。

    满脸写着抗拒的青年停下动作,许久,他似是想明白什么一般软下了态度,用近乎央求的语气道:“但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一让我。”

    最后那几个字轻得几不可闻,还带着些许颤抖。

    从小到大,喻星洲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可又怎么会不委屈呢。谢岚意有时候任性得过分,谢家人宠她,她千万般错处,到最后受罚的还是他,偏她从不低头。

    从前他便想着,她是谢家小姐,本就光华璀璨,不该向任何人让步,可时过境迁,他若还是这般认为,便永远不能在她手里讨得好。

    既然下定决心要做决断,那便不能退让。

    谢岚意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很快便从善如流地问道:“那你想如何呢?”

    “你先……下去。”

    喻星洲隐忍地别过头,殿中昏黑,她面容模糊,肩头的那点莹白却如日中的太阳,晃得他眼睛生疼。

    说这三两句话的功夫,她手下的动作半点没停,小木偶关节咔咔扭动着,眼睛舒服地眯起来,俨然被撩拨狠了。

    谢岚意瞥了它一眼,拂袖吹灭剩余的烛火,偌大的寝殿顿时陷入黑暗。

    喻星洲惊得坐起身来,腰腹紧绷,身上的少女却笑了一声,顺着这个姿势埋入他怀中,一刹那的柔软与温凉触感让他不自觉发出闷哼。

    只一下,他便溃不成军。

    谢岚意咬了咬他的喉结:“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今晚呐……”

    剩下的话引人遐思,如果可以,她到很想将那些从魅魔处学来的言语说出来,端正如喻星洲一定会受不住地哭。

    然而她感受了顶撞,很轻微的、很难得的主动。

    她愕然,短暂的分神后,唇上便覆来毫无章法的碾磨,喻星洲泄愤般咬着她的唇瓣,将落下的咸涩泪水藏住。

    他的手扶在她腰间,须臾便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指痕,似乎嫌弃这个姿势太过被动,在谢岚意揪起他的头发时,他松开她的唇,轻轻喘了口气,将她按在身下。

    谢岚意只在累了时候才用这种姿态服软,今夜才刚开始,主动权便被夺去了,气得她用尖尖地指甲挠他。

    喻星洲嗓音里颤抖的哭腔被他谨慎地掩埋,更多几分咬牙切齿的恨:“今晚要采阳补阴,是吗?”

    他低下头,水啧声高高低低,少女的抓挠在片刻后便松了力道,从喉咙中发出难耐的呜咽。

    “混蛋,你轻……那里,滚开!”

    谢岚意后悔了,她不该说他是个笨蛋,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碰她哪里她最遭不住。

    她终于体会到他所害怕的失控。

    喘息声不知在何时变成她单方面的控诉,乱七八糟的低咒在他的冲撞里支离破碎,他埋着头,不管不顾地刺激着她,丝毫不理会她濒临极限时讨巧的求饶。

    赶时间般结束第一次,谢岚意挣扎着从湿答答的快感中爬出来,用没被压制的那条腿踹他,试图夺回主动权,他却仿佛开了窍一般在她腿根吻了吻。

    ……夭寿!

    谢岚意的神识炸成一团浆糊,瞪着眼前人,她扑上去恶狠狠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她必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输给他!

    长夜漫漫,他们且走着瞧!

    与喻星洲较劲,她也没有忘记把他捆在床上的目的,后来的每一次,她都引导着魔息在他灵脉中游走。

    他任由她的气息填满他,最后将脑袋埋入她的颈窝,泪水落在她的锁骨里。

    温热喷洒,谢岚意抚摸他的背脊,指腹感知浮现在赤|裸肌肤的纹路。

    花枝交缠,枝头花苞怒发。

    功法大成。

    从今以后,他就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与她相同的人。

    谢岚意吻了吻他的面颊:“喜欢我给你的吗?”

    喻星洲没有回答,深埋她体内的欲念再次蓬勃,谢岚意歪了歪头,眉眼弯弯地圈住他的腰。

    她的决定果然没有错,他的确很有本钱当魅魔。

    喻星洲没有动,而是抬起头用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仔细地看她。

    “怎么了?”

    他们十指交握,他能摸到她大拇指处那枚冰凉的扳指。

    “这是什么?”

    谢岚意不是注重装饰的人,尤其是手上的饰物,用她的话来说,便是很妨碍她上房揭瓦以及村头打架。

    这枚从来没见过的扳指突兀地出现在她手上,连安寝都佩戴着,定然有她的道理。

    “这就是魔君金印,不知道什么原因,回来后似乎彻底取得了它的认可。”

    喻星洲微怔:“可以摘下来吗?”

    “可以,要试试吗?”谢岚意大方地把手掌伸到他面前。

    喻星洲迟疑片刻,伸手去摘扳指,扳指却纹丝不动,他愣住。

    呆怔的表情取悦了谢岚意,她笑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只有魔君和君后可以摘下,如何,要结侣吗?”

    喻星洲面色一黑。

    这人……三句话不离结侣,她哪有这般爱重他?

    今夜他遂了她的愿格外卖力,临到头却不愿意夸一夸他。

    小木偶不高兴地撅起嘴,气哼哼地环臂扭过头去。

    谢岚意没有留意到这一大一小细微的情绪变化,她一眼不错地盯着喻星洲,蛊惑道:“成为君后你得到很多很多好东西。”

    这套话术十年都没变。

    喻星洲无奈地笑了笑:“好。”

    “比如说……”谢岚意咬着指节思考要编出些什么,直到喻星洲又重复了一句“好”后才回过神来。

    “你答应了?”她惊诧。

    眼睛好亮……

    和小时候一样,吃惊时眼底有流淌的光。

    想起昨夜她屠村时的神情,喻星洲心口不由得一阵闷痛。

    “对,我们结侣。”

    他轻舒一口气,身上的少女顿了片刻,附身在他唇角极用力地亲了一口,随意捡起衣袍披上便摸黑下了榻。

    喻星洲被她弄得很不舒服,她还撩拨了他一次,尚未纾解,竟就这么丢下了他。

    垂眸看了眼努力翻身想要坐起来的小木偶,喻星洲度赌气般把它撑起来的小手拨开。

    小木偶啪叽一下摔回被褥里,气闷地环顾寻找为难它的人。

    谢岚意的雕工很好,小木偶惟妙惟肖,每一个神态动作都格外可爱,喻星洲的心情好了些,小木偶一直拧着的眉毛便也舒展了少许。

    没有给他们太多互动的时间,谢岚意很快就回来了,喻星洲已然点亮床头的烛台,披着一件单薄外衣坐在床沿,墨发凌乱地垂在胸前,遮掩住大片风光,像极了藏在库房深处,夜里挑灯去看的一尊瓷瓶。

    谢岚意脚步一顿,飞快地走到近前,将手里的端着的盘子放到床上。

    一把匕首,一截红绳,两枚镌刻他们名字的青石,两封空白婚书。

    想来很早便准备好了。

    她坐到他身边,亲昵地蹭他:“不想等到大婚了,今夜就结侣吧。”

    “……好。”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亲密无间。

    喻星洲拿起匕首,各取了他们的一绺头发,用红绳缠紧系上奇特的结,指尖血滴入三生石,红绳结发放在两块青石间,他们手指交握,浅粉的霞光氤氲开来。

    喻星洲屏住了呼吸。

    三生石不会承认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他答应结侣的心思并不全然处于心悦谢岚意,而谢岚意也……只将他当作“同伴”罢了。

    结侣,真的会成功吗?

    喉结滚动,他有些不敢等待三生石的反馈。

    反观谢岚意却是一脸的从容。

    “你不担心吗?”

    她手指翻飞结印,用手肘捅他,示意他别分神。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系定,白首永偕……”

    喻星洲轻叹了口气,陪她慢慢念完婚书。

    光芒闪动,三生石化作两道流光没入他们的胸膛。

    是礼成的意思。

    喻星洲愣住,偏头去看谢岚意。

    她拿起婚书,将其中一封递给他。

    目光落在结尾的署名,他的目光止不住一颤,因为礼成而生出的隐秘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上面有他的名字,也有谢岚意的……尊号。

    她身为魔君在九幽台受封的尊号,那么长一串,唯独没有“谢岚意”这三个字。

    握着婚书的手指节用力,喻星洲的脸一点点苍白起来。

新书推荐: 大美人错嫁当军嫂[七零] 长公主又又发疯了 今天探案了吗 雪夜归 破产后,学神校草成了我的金主 脸盲在酒厂的艰难求生 名著穿梭(快穿) 玛丽苏系统找上我 茧原[无限] 符石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