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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眷日隆

    汴京,蔡府内。

    “大人,二小姐派人来报信说要在宣和画院养伤,等伤养好了再回蔡府,这期间大小姐会照顾她。”

    蔡京气得一拍桌子,大怒道:“这个蔡楚楚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非要去孤身涉险,现在倒好,受伤了,苦的还不是自己!”

    来福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点头附和。

    “还有你们!我不是嘱咐过你们让你们跟紧蔡楚楚保护她的安全吗?”蔡京指着来福,怒不可遏。

    来福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蔡京不耐烦道:“怎么了?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诉你晚了!”

    来福膝行上前,对着蔡京拼命磕头,不一会儿额角变殷红一片,汩汩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哀声辩解道:“大人,我们按照大人吩咐跟着二小姐,结果被二小姐发现,甩脱了我们……”

    “啪!”蔡京狠狠甩了来福一耳光。

    来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再多言。

    “一条狗而已,本就是自己办事不力,哪来那么多废话!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毙!”

    来福惊恐地看着蔡京,连声哀求道:“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就指望着我,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求大人饶恕小人,大人……”

    蔡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会意,将来福打晕,拖了出去。

    汴京,宣和画院。

    “楚楚,你感觉如何了?”

    蔡璇拉着蔡楚楚的手关切问道。

    蔡楚楚试着上下左右摆动了一下手臂,结果痛得呲牙咧嘴。

    “啊!姐姐,我的手还是好痛啊!”

    蔡璇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宽慰道:“许是伤口太深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蔡楚楚点了点头,她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笑着问蔡璇道:“也不知道希孟哥哥去哪了,只几天都不见他。”

    蔡璇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像一池春水,浅浅泛起涟漪。

    “他呀,最近被圣上召见,指导他作画呢!”

    蔡楚楚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他啥时候才能回来呀?”

    “应该快了。”

    一阵风吹过,廊檐下的花草随风舞动,那轻灵欢快的节奏,像蔡璇此时的心情,充满无限的期待和喜悦。

    敷文阁内。

    王希孟站在宋徽宗身旁,恭敬地听着他指导自己作画。

    “石青和石绿两色的混合调配,确实使画卷色彩丰富立体许多。”

    宋徽宗赞许地看着铺好底色的画作。

    “但是画卷的这一处是否留白过多?”

    宋徽宗指着画卷一处空白的地方,王希孟凝神看了一会儿,说道:“陛下,臣以为留白是写意山水画卷的精髓,此处不宜着墨过多。”

    宋徽宗捋了捋胡须,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希孟,留白也是要讲究适度原则,若留白不能衬托主题而是喧宾夺主,那留白就没有意义了。”

    王希孟闻言陷入了沉思。

    突然,王希孟的视线定格在画卷某处,他看了一会儿,眼前一亮,激动道:“若我在此处画一座桥,桥上有一亭子,用以连接两处山峰空白的地方,如何?”

    宋徽宗细细端详着画卷,良久,爽朗笑道:“哈哈哈,真是别出心裁的安排,不错!”

    “可是,其他的地方还是过于单调空白了。”

    王希孟挠了挠头,困惑不解道:“难道还是要画桥去连接吗?”

    宋徽宗闻言,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希孟,你有没有想过,千里江山图所画的千里江山之景不应该只有自然风光,还应当有国泰民安?”

    “国泰民安?”

    王希孟疑惑地看着宋徽宗,口中念念有词。

    宋徽宗食指轻点画卷山峰空白处,意有所指道:“其实国泰民安不一定是车水马龙,盛世之景,真正的盛世其实是在山水秀美之地的炊烟人家,那种安宁与祥和之感正式盛世的要意。”

    王希孟心下豁然开朗,大喜道:“圣上的意思是于无声处见大美,于沉静中见真淳?”

    宋徽宗赞许道:“正是此意,盛世之所以是盛世,是因为国泰民安,百姓自得其乐啊!”

    王希孟对宋徽宗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臣顿悟,多谢圣上指点!”

    “哪有,是希孟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

    “陛下,蔡大人求见!”

    梁师成缓缓步入殿内禀报。

    宋徽宗眉头一挑,调侃道:“这蔡卿有些时日不见了,今不知是哪阵风把他给刮来了!”

    王希孟微微一笑,沉吟不语。

    “参见陛下!”

    “爱卿今日有空来见朕,所谓何事啊?”

    蔡京笑道:“多日不曾面见圣上,甚是想念啊!”

    宋徽宗捋髯指着蔡京笑道:“哈哈哈,你个老臣,没个正形!快来看看希孟的画作。今日我略微指点了他,他的悟性很高,令我非常满意!”

    蔡京闻言微笑着对王希孟点头致意,王希孟也礼貌地回以微笑。

    蔡京认真看了看王希孟的画作,称赞道:“确实不错!陛下造诣精深,希孟悟性奇高。如此这般传世佳作指日可待啊!”

    “蔡大人谬赞。”王希孟谦逊道。

    “此等赞誉,你当得!”蔡京拍了拍王希孟的肩膀。

    王希孟低垂着眼眸,他不知道的是,蔡京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诡秘,那是一种端详猎物的阴鸷,带着胜券在握的坦然和志在必得的自信。

    ......

    “啪!”

    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贺轩身上。

    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贺轩早已奄奄一息,他浑身上下都是皮开肉绽,血迹斑驳的伤痕。

    童师礼悠然自得地啜饮着手中的茶盏,像欣赏戏剧一般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记又一记狠辣响亮的鞭子抽在贺轩的身上,不一会儿,贺轩便晕了过去。

    “公子,他晕过去了。”

    童师礼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缓缓说道:“用冷水把他泼醒,接着打!”

    “是!”

    一瓢冷水“唰”地一下泼在贺轩的脸上。

    贺轩睁开了双眼,当视线逐渐聚焦的时候,他看到童师礼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用折扇缓缓挑起他的下巴。

    “你不是好汉一条嘛?背叛我的时候不是特别有能耐吗?怎么,才打了这么几鞭子,就不行了?”

    贺轩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童师礼看着贺轩,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拿起烙铁,在火上烧红之后,撕开贺轩胸前的衣服,把烙铁慢慢地放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轩大声惨叫着,童师礼听着贺轩的惨叫声,一脸享受。

    童师礼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烙铁死死地压在贺轩胸膛上。

    贺轩再次昏死过去。

    童师礼见状抽出手中烙铁,随身扔进炭盆,他对一旁的侍从挥了挥手,侍从会意,拿起一瓢冷水“唰”地浇在贺轩身上。

    贺轩缓缓醒转过来,他努力睁大眼睛,瞪着童师礼,说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童师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他轻蔑地看着贺轩,说道:“给个痛快?你也配!就你这样的叛徒,也配?!”

    童师礼掐着贺轩胸膛前被烙铁烫得血肉模糊的肉,狞笑道:“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背叛我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

    童师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贺轩疼得大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贯穿整个暗室,直冲云霄,震得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一阵惊飞。

    ......

    蔡璇正坐在亭子里剥莲子吃,时不时地将剥好的莲子丢入水中,鱼儿纷纷游来抢吃。

    “来,尝尝新鲜出炉的广寒糕。”

    王希孟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案上,蔡璇眼睛一亮,惊喜地打开食盒,一阵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舒服地微眯起双眼,细细嗅着。

    蔡璇拿起一块广寒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真好吃,桂花的清香和微涩中和了糕点的甜腻,吃起来特别清爽!”

    蔡璇笑看着王希孟,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希孟缓缓坐下,倒了杯茶,不疾不徐地啜饮了一口,说道:“刚回来,我一出皇城就去樊楼给你买广寒糕了。”

    “来,你也快尝尝。”

    蔡璇拿起一块广寒糕递给王希孟。

    “圣上怎么说?”

    “圣上看了我的画作之后颇有赞赏,但对于画卷的留白和布局方面也指点了我很多,收获不小。”

    蔡璇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对了,我今天面见圣上的时候见到你父亲了,他也刚好来。”

    蔡璇看着王希孟瞪大了眼睛,她疑惑道:“爹爹也在?他有没有说什么?”

    王希孟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看了我的画作,夸赞了几句。”

    蔡璇闻言眼中失望的神色难掩,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王希孟轻轻拍了拍蔡璇的肩膀,宽慰道:“许是蔡大人日理万机过于忙碌,等他忙完这阵子,一定会来看你的。”

    蔡璇神情蔫蔫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希孟轻轻叹了口气,他看着明媚的阳光自树梢倾泻而下,璀璨夺目的光点在闪烁,在跳跃,像捉摸不定的命运,恍惚而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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