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冬衣

    雅士花茶楼。

    来喝茶的客人大多秉着新奇尝试了一番香皂搓手。

    “别说,洗完之后手有余香,久久不散。”

    花香皂是菊花的,有人洗完还问“怎么没有梅花的”,茶博士忙答道:“都是新做的皂儿,梅花才刚盛开,下一批才会封入梅花呢。”

    那客人心中警铃大作,他可是知道的,这家茶楼每次出新东西都是一抢而空,听这意思,未来怕是还会有梅花皂儿。

    不等客人细问,茶博士便将那菊花皂封入礼盒,“客人走时,可取一块回家试试。不要钱。”

    这不要钱的菊花皂只供给包厢的客人。

    这要售先赠的做法,甭管想买的还是不想买的,全都试到了香皂的功效。

    比起如今用皂角做的皂,猪油做的皂清洁能力更强,又有花与茶的噱头,关键是雅致,更与花茶楼最多的文人身份客人喜好相符。

    那有想买的客人委婉问了价钱,但他们一说要买,茶博士只做为难道:“原本不是打算卖的,只给各位客人玩个新奇,也没多少块,这可如何是好。”

    一听不打算卖的,那就更想买了!

    一时间花茶楼里的花香皂茶香皂成了冬日上京第一道新品,勉为其难的放进了礼盒中售卖,要买皂就得买整个礼盒,且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自然,一些得罪不起的大客户,那是直接派人送上府中。等他们用过,未来的订单也就不用愁了。

    -

    北边的风吹来了冬日,各地灾情的奏报也快马入了上京。

    此时的上京,尚还在宝马香车,文人咏梅之间歌舞升平。

    自雅士花茶楼推出花香皂和茶香皂后,上京文人都以买到雅士花茶楼的皂儿礼盒为荣,买到的无不去朋友那里炫耀一二。

    裴知蓝开的这个雅仕花茶楼面向的本来就是那些达官贵人,这些人不在乎这些钱,说买礼盒就买礼盒,一盒加了香皂和茶皂的礼盒要价五十两银,付钱时眼都不眨。

    这皂儿卖的风生水起,果如裴知蓝所料。

    只是第一批香皂不多,下一批还得过半个月才能从云州送来,是以只能先放入礼盒售卖。

    等新一批腊梅花皂出来,上一批的菊花桂花皂就会单独售卖了。

    讲究的就是一个新一个先。

    但下皂单的定金却已是源源不断而来。

    那些茶博士的月钱和销售量挂钩,茶楼生意越是火爆,他们赚的越多,自然竭尽全力吆喝推销。

    素锦看裴知蓝打算盘,虽然不太懂,也知道自家娘子赚了不少,笑得合不拢嘴。

    裴知蓝笑道:“我们素锦也是个小财迷呢。”

    “娘子又取笑我。”

    自那次开诚布公后,素锦已是全身心信任裴知蓝。

    裴知蓝拨着算盘,这个月花茶楼赚的不少,有这花香皂和茶香皂的一份功劳。这多赚来的钱,裴知蓝都让人去采买了粮食,不要精粮细粮,只要粗粮下等米。

    “娘子,庄里粮食那么多,怎么还要继续买?”

    裴知蓝看着窗外的风没有说话,希望上京的冬日别如她预想那般。

    “娘子,查香的人送了信来。”

    前些日子让人去查的香粉终于有了眉目。

    那香的成分果然有问题,查探的人拿来一张单子,上头罗列着多种香料和药材,其他都没问题,单有一味名为幻情散的东西,据香铺掌柜说这东西自交趾国传入,只供给皇室。此香能够助眠,所谓心有所想便幻其成真,但闻久了易生毒素,长年累月,五脏六腑生毒,药石难救。

    裴知蓝送去的香中便有那么一点幻情散,数量不多,不足以生毒,但是足够使人产生幻想晕眩感。

    大舅母如何弄到的幻情散?

    -

    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不仅大舅和大表兄不见人影,便是小舅季江湖也几乎不在家中出现。

    到了冬日,何氏自然成了最忙的人。

    既要给操持家事,又要准备人情往来礼,忙得脚不沾地。

    “你说什么?往年可都是到你这里裁的冬衣,今年怎么就赶不及了?”

    “何娘子恕罪,实在是今年不知怎的,绵供应不上来,城中物价大涨,各处都买不到绵。”

    今年因为侯府连番出事,何氏庶务缠身,想到给府里做冬衣时已是比往年晚了,更是没想到常做冬衣的裁缝铺会因无绵而做不来冬衣。

    那裁缝铺的娘子连番告罪,愿意在春衣上让利。

    如此,何氏便是再气,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是真的没法做不是搪塞她。

    她自己还派了府中采买去采购绵,果真如裁缝铺娘子所说,市面上无绵售卖。

    今年不做冬衣,给每个人补了一份月例,饶是如此,下人们也议论纷纷。

    “今年感觉比往年还冷,竟没有冬衣?”

    “是了,去年的穿穿吧。”

    “去年的哪里还穿得下。”

    “可别再冷了才好......”

    因缺绵一事,何氏急火攻心,当晚竟病了。

    裴知蓝听说已是第二日,忙让院子里的人整理了几箱绵出来。

    何氏卧病在床,还要管着府里庶务,管事娘子轮番禀告,正愁今年冬天怕是要过得不怎么好了,便见裴知蓝来寻她。

    “知蓝来了,可是有事?”

    裴知蓝让人将几箱子绵送来,“来为舅母解忧。”

    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何氏还当她是说笑,没成想看到裴知蓝带来的整整五大箱绵。

    “这些绵,足够缝制冬衣了。”

    何氏猛然想到之前裴知蓝曾大批量买过柴炭,没想到她连绵都买了。绵不似柴炭,一般引不起注意。

    “知蓝竟如此有先见之明。”

    裴知蓝摇摇头,“也是误打误撞。我买柴炭时,刚巧有送绵的船过来,整整一艘船,便顺手买了,没想到如今会缺绵。”

    “好孩子,这几箱绵我照市价的两倍与你买。”何氏自是不愿让裴知蓝吃亏,如今这些绵,怕是再高的价格都买不到。

    裴知蓝看何氏气血虚弱的模样,又让人送了些调养身体的药材来。

    有了绵,何氏赶忙让底下娘子找了裁缝给府里的人缝制新衣。

    除了冬衣外,这次还要量裁春衣的尺寸,将布先定下,何氏病中,定布的事情就交给了下头的管事娘子。

    那裁缝娘子是做惯了季府生意的,由她亲自为各院主家人量制。

    量制前,裁缝娘子特送上一匹雨丝锦,“这雨丝锦氏今年最紧俏的布,清河群王家定了两匹,那王家何家也都定了一匹,这一匹是特意为您家留的。”

    管事娘子是府中老人,自是知道几个主子的喜好,太夫人和几个大娘子的已经定下,这雨丝锦花色透亮,一看就适合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裁缝娘子将之送上,想来是因为绵的事而有求于侯府。

    那管事娘子并不知绵是裴知蓝拿出的,只以为是何氏想了法子买来的,想到这裁缝娘子也是做惯了府里的活,便做主允了一批绵给她。

    裁缝娘子自是欢喜,私底下又赠了管事娘子些布匹头花不在话下。

    然而当裁缝娘子被引到琴荷院时却是一愣,“贵府上,竟新来了一位小娘子?”

    “这,没想到贵府今年多了一位小娘子,怕是不够。”

    “怎的就不够了?”

    “您有所不知,那雨丝锦珍贵,一匹只有普通布匹一半的量,是以最多只能做两套衣服。”一套衣服包括了内外衣、裙子、帔帛和比甲褙子,锦的放量又大,冬衣又需要缝夹层,满打满算做完两套冬衣,剩下便是些零零碎碎的布料了。

    管事娘子看了看,这雨丝锦是锦中精品,轻薄不失华贵,收二百两银子一匹,再加上工费,一套衣服少不得花二百两。

    这样的衣服做下来,莹娘子一定喜欢,莹娘子喜欢了,侯爷自然高兴,她少不得能在侯爷那儿得些脸面。

    可剩下来的,该怎么办?

    府中娘子,嫡出的便还剩下恬娘子,但她不到年纪,不需要这么庄重的料子。

    适合这布料的便只有两位寄住的小娘子......

    这套衣服是给裴娘子还是娴娘子......

    管事娘子发愁着,原想将这事说与何氏听,让她拿个主意。

    然而不等她去何氏那里,吴氏院子却派人将她请了过去。

    季府的衣服,主子们的都是加快定制的,付了不菲的赶工费,料子定下后,十日内就会把衣裙送来。

    不过十日,琴荷院收到了八套衣裙,四套冬日穿的,四套春日穿的。

    素锦在裴知蓝手下做事,对这些布料也渐渐熟悉起来,其中两套烟青色妆花锦衣,素锦一摸便知是普通蜀锦,虽说是锦,但并不是最好的那类。另外几套春装都是绫做的,锦衣里头夹了丝绵,还有一套塞的木棉,整套是有貂袖的。摸着棉衣,素锦才露出了笑容。她家娘子虽说是来投奔季府的,但也不是什么身无长物的孤女,若是衣食上被怠慢,她可不依。

    裴知蓝自己对衣食住行倒没那么多讲究,吃得好穿得暖住的舒心行的自在便好。

    丫头小子们的冬衣也夹了绵,当然比不得主子,但是侯府心善,也会放些绵进去。

    琴荷院的下人们得了冬衣早早穿上了,今年的冬来的比往年早,天气冷的很。

    而何氏这一病,却是一时间好不了。

    接下来便要冬至,上京最重冬至,往年侯府冬至可是一年最忙的时候之一,不仅要备宴席饮食更易新衣,还要祭祀先祖。

    府内的事要忙,外头走动也都得打理起来,侯府大娘子吴氏每年这个时候都病得厉害,何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季太夫人也会搭把手。

    可今年便连何氏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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