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闻言,小寒微微蹙眉应了下来,却有些不认同主子的想法。

    卫映鸾知道自己即便不解释,小寒也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办,作为传统的古人,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掰过来的。

    于是她只补充了一句:“我总要为自己的日后,留条后路。父亲母亲艰苦,我总想做些什么。”

    小寒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后不再犹豫:“此事奴婢会按照王妃的吩咐去做。”

    卫映鸾满意微笑:“此事做的隐蔽些,不要让府中其他人发觉,至于谷雨,那丫头有些沉不住性子,暂时先不要让她知道。”

    ————

    修养了几日,为了养好身体这个革命本钱,卫映鸾过上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原主卫酒本就瘦,成婚半年以来爱慕的夫君对自己冷冷淡淡,常年心气郁结下来,身体越发不中用了。

    这一场伤,养了几乎得有大半个月,期间数次的高热,好在伤处处理的及时,并没有使情况恶化,反倒是在卫映鸾刻意的补充营养下,肌肤变得红润透亮了不少。

    这几日,小寒在卫映鸾的授意下经常以采买的名义出入府邸,有时会给她带来些西市的小玩意,众人也只当她是在消遣。而上官衡则是几日见不到人影,卫映鸾也乐的清闲不去跟他打交道。

    不过卫映鸾过的惬意,可有人却过的不那么惬意,这段日子几回芸娘都前来拜访要探望王妃伤势,都被卫映鸾不客气地挡了回去。

    芸娘此人,表面知进退,善解人意,实则是个有野心的。

    从原著的上帝视角剧情就可以得知,她并非真心爱慕燕王,声色场里长大的,哪里有单纯傻的?

    原著中的芸娘的出身其实与卫酒有些相似都是官家女子,只是从出生时,祖父那一代便犯了事,家族又无过多根基,成年男丁皆被斩首,女子皆充为官伎,她算是幸运的,因着一副好嗓子成为清倌歌伎,有时能参与一些达官贵人的宴会,能够有些结交攀附的几回。

    明面上不卖身,但这种地方,没有真正的干净,否则也不会有老鸨暗下与贵人交易的事情。所以芸娘自小便发誓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摆脱这种被操控的命运。

    一切的计划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燕王顺势感恩她,不通情爱的少年,只知道谁对他好便要回报谁,将这个身份低贱的女子带回府中养着,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想到这里,卫映鸾嗤笑了一声。

    有时都不知道,这样的男主有什么好喜欢的,连点女人家的小把戏看不透,整本小说都被人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非要最后搞什么幡然醒悟的桥段。

    迟来的深情,当真是比草还贱。

    卫映鸾自我吐槽道:“我原来怎么会喜欢看这种小说?”

    她一只脚轻轻晃荡着,在院子里摆放的躺椅上惬意的闭目养神。她伤处的绷带已经拆下,伤口正在结痂,痒的有些难忍。

    正在此时,她抬眼便看见了一个粉色的身影气鼓鼓地往远院里走,便知道是谷雨又是被那女人气到了。

    “这身份能进燕王府,还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到王妃娘娘面前扮娇扮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厚脸皮,想与王妃称姐道妹!”

    卫映鸾失笑:“你理她做什么?拦在外面就是了。”

    谷雨这急脾气,原著中没少让芸娘借题发挥扮柔弱,挑拨卫酒和谷雨的关系。如今卫映鸾到是看得清楚,这丫头是真心为自己抱不平,希望自己能得到夫君的喜爱,能够幸福。

    卫映鸾叹了口气,“你还不懂,我于殿下无亲无故,平白结为夫妻,没什么感情是正常的,再说我也不在乎。”

    谷雨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前院传来嘈杂的声音,过了一会,一道嫣然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谷雨愣住:“怎么回事,我拦她了,怎么还能进来?”

    卫映鸾微微眯起眼睛。

    她无心按照原剧情在这宅院之中跟这女子玩过家家,但还是小瞧了她的本事。这院中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是有眼色的,知道那芸娘夫人才是殿下疼爱的人,这个摆设王妃,自然没那么强大的威慑力,与其总要得罪一个,总不能得罪那个受宠的。

    卫映鸾正愁自己闲着伤口痛痒,没处找事情做呢,恰好为了以后方便行事,总是要在府中立立威,不能太好说话。

    她缓缓直起身子,有些兴趣地看着那婀娜身段的女子。

    不愧是伎馆出身,练得柔软盈盈一握的杨柳腰,再加上那恰到好处的柔顺姿态,连卫映鸾见了都忍不住要来怜惜几分。

    芸娘一走到她面前,便缓缓地跪了下去,对着卫映鸾磕了三个头。

    “妾,来给王妃请罪。”

    这架势,示弱谦卑到了极点,若是她没看过剧情,这精湛的演技怕是要连她都骗过去了。

    卫映鸾端着王妃温和的笑:“这是做什么?”却没有让她起来。

    芸娘轻声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一直想向王妃请罪,若不是芸娘为了一己私欲,将殿下霸占,也不会令您一个人去参加狩猎宴,九死一生。”

    卫映鸾点头:“是啊,确实是这样。”

    芸娘一顿,未曾想到这王妃的脾性如此直接,与传闻中的不同,更与她从前所见的不同。

    顿了顿,芸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鞭子递了过去,道:“妾知道娘娘心中有怨言,故而自请罚,只求王妃消气。”

    卫映鸾现在非常想翻一个白眼,但到底是过于脱离卫酒的人设,忍住了。

    她拖着腮,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地上跪着的,眼中含泪的女子,道:“我罚你做甚,你虽然霸占了殿下,但殿下本人却是做决定的那个人,若是要让我消气,岂不是要去罚燕王殿下?不如你将殿下叫来,我罚他一顿鞭子,便原谅你,可好?”

    众人皆是一愣。

    连谷雨在一旁都震惊于自家娘娘的荒谬之言,一时呆住。

    古往今来,哪里有妻子罚丈夫家法的?

    芸娘到底是个沉的住气的,垂下眼睫:“妾不敢放肆,更不敢去摘只殿下,若王妃怨恨殿下,妾愿意代替殿下承受您的火气。只求您不要与殿下生了嫌隙。”

    卫映鸾乐笑了:“我与燕王殿下不过名义夫妻,你不是知道的吗?何苦来载?”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走到了跪着的芸娘面前,伸手摸索了下她的下巴。

    “真是一副好皮囊啊,聪明的女人谁不爱呢?我也喜欢,女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做事得有底线,否则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她这一副没头没尾的话说的芸娘愣住,只听头顶又传来清冽的声音:“若是怀着目的接近,骗了别人的真心,怕是也没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芸娘抬起头,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似乎被一眼看穿,顿时浑身一个冷颤。

    那个王妃娘娘...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想跪就跪在这里吧,我这地方大,你想怎么跪都成。不过晚饭我就不留你吃了。还请夫人自行解决吧,好自为之。”

    说罢,卫映鸾竟是一副懒懒的模样挥挥手越过她,进了屋里去了。

    卫映鸾的想法很简单,原著中,芸娘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世是个可怜人,况且她并不觉得利用美貌往上爬是什么错,她也无权干涉。

    但是从女主卫酒与上官衡逐渐生情后,芸娘生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行事越发没有底线,尤其是给卫酒下药的行为,在她这里可以几乎判死刑了。

    同为女子,同受过男人玩弄的苦,却将刀刺向彼此,实在不该。

    方才她那一番话,是给她提个醒。

    毕竟她穿过来这一世,芸娘暂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小打小闹的,敲打敲打便是。

    若她再敢如书中那般无所顾忌,那卫映鸾必不会放过她。

    ————

    芸娘在王妃的院子里跪了一夜。

    这消息很快就在府上传开了。

    上官衡前几日在宫中,近几日算是奉命在大理寺配合上次刺杀之事的调查,所以经常早出晚归的,连宿在芸娘院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终于告一段落,找到了原太子的残余党羽,挖出了地下的一条线,此时才算是告一段落,也算是为王妃讨回了公道。

    有人说,殿下是为了自身安全才如此卖力的查的,也有人说殿下是因为在意王妃,虽然面上不显,但又给娘娘钱财,又给她请太医,又为她讨回公道,明显还是在意的。

    只不过是府中下人中的点点流言,但终究是让府中之人对卫映鸾这个王妃主子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可上官衡自己却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从那日看到她受伤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劲。

    从前就算有这种事,也都是交给皇兄手底下的暗卫去处理。

    皇兄背地里养了一整个暗阁的死士,个个身怀绝技,比他处理起来快多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非要亲自抓到人,将伤了卫酒的那人的肩胛骨也穿过去才肯罢休。

    可当他做完这一切,却又有些呆愣。

    然后呢?

    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就算是表明诚意,也总得让人知道啊。

    一拍脑袋,上官衡想到,自己大概是太久没被刺客这般挑衅过了,想要出口气,也不是为了她,纯粹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

    他这般想着,便心气顺畅了不少,高高兴兴的回了府,打算在卫映鸾面前随意提一嘴,让她看看自己作为燕王的本事。

    然而一回府,就看见阿杏哭哭啼啼地来报。

    “殿下,夫人在王妃的院中跪了一夜,现在病了,请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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