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通过左邻右舍的只言片语,得知那位姓名不详的女子,嫁给了本地一户姓殷的人家,邻居皆称呼其为殷娘,她本是个孤女,无意中被自己的丈夫给救了,加之就无处可去,干脆以身相许做了人家的妻子,育有一女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五岁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殷娘失踪不过一年,其丈夫迅速续娶,继室又生了个儿子,没有娘的大女儿就显得颇为碍眼,殷家人干脆将她给卖了,殷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回到家中,却不知早已变了天,丈夫早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还生了一个儿子,一家子和和美美。

    自己的女儿不知所踪,她又被土匪蹂躏了两年,失了清白,左邻右舍指指点点,丈夫也嫌恶她,到了最后,即便她自降身份给丈夫做妾都不被待见。

    或许是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殷娘在一个秋日的早晨投井自尽了。

    与那位王氏一样,同样留下了一封诀别信,字里行间在责怪六皇子,只是事情的荒谬之处在于,那位殷娘根本不识字,更不要说写什么诀别信了。

    有人猜测或许是殷娘临死之前,找捉刀人帮忙写的。

    孰真孰假没人说得清楚。

    按照之前的惯例,凌玉成将事情完整陈述书写成折子,呈给魏帝。

    至于后续如何处理,自有人来做决断。

    忙碌了几天,沈冷金终于回到了国公府。

    先去给老太太和杨氏请安,老太太不待见她,说是身子不舒服,不见人不必请安了。

    杨氏则是提点了她几句,不该整日在外面胡闹,毕竟隔了一房,又没出现什么岔子,杨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冷金垂直脑袋应下,并不辩驳。

    阿柿这几日是望眼欲穿,每天巴巴地在门口候着。

    平日里最爱的东西也吃不下了,整个人瘦了一小圈。

    见到自家姑娘回来,阿柿非常高兴,可惜不能大展厨艺,要不然定然要做一桌子好菜犒劳犒劳自家姑娘。

    沈冷金兴致不高,任是谁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了解了两位女子悲惨的一生都会缓不过劲来。

    沈冷金忍不住问阿柿:“阿柿你觉得自己的生活怎么样?”

    阿柿诧异道:“姑娘为什么问这个,奴婢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

    沈冷金道:“也没什么,就是这两天见了不少世面,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女子日子这样艰难。”

    阿柿在沈冷金身边坐下,低声道:“姑娘这世道便是如此,过得好的人是极少数,大部分姑女子都是操劳忙碌半生,仍旧难以安然终老。”

    沈冷金点头,她从前总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稍微不顺心就自怨自艾觉得老天不公,现在想来真是矫情。

    人的眼光是有局限性的,她只能看到自己眼界范围内的东西,不走出去的话,永远不知道世界之大。

    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想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帮那群可怜的女子。

    她抬头看着辽阔的天空,秋风拂过,云卷云舒:“阿柿我决定在西京开一个店铺。”

    阿柿不太理解,却始终支持她的决定:“奴婢不懂这个,但是老爷一直说姑娘有做生意的的天分,既然姑娘有这么想法,那就去做吧。”

    沈冷金点点头,心里开始筹划起来。

    晚上秦书槐回来的时候,沈冷金正在琢磨自己开店的事情。

    连看也没看秦书槐一眼。

    秦书槐心里不大高兴,强行将她从次间抱到塌上。

    沈冷金瞪他:“做什么,我看得好好的。”

    秦书槐飞快地找借口:“你不想知道这件事最后怎么处理吗?”

    他这句话成功让沈冷金忘记了自己的正事,她急忙追问:“如何处理的。”

    “陛下派人从廷尉署差了受害者的住所,并安排了人暗中观察,单凡有歹人靠近便就地捉拿。”

    沈冷金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随后又提出了自己的打算。

    当然她只是告知秦书槐,并不是询问他的意见。

    就算这次圣上能化解她们的危机,免遭太子的屠戮,她们的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以说她们原本的境遇已经非常糟糕了,太子的暗箱操作不过是雪上加霜,愈加艰难而已。

    若想改变这一切,她们首先要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生活环境。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男人和女人都是一双手,为什么男人可以安身立命,女人偏要依附男人生活,所挣所得皆归夫家所有,连自己也属于夫家,可被随意发卖。

    秦书槐亲亲她的嘴唇轻声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沈冷金理直气壮地要求:“那你得帮我。”

    无伦她说什么,秦书槐都一一答应了。

    外出的几天两人不要说有什么亲密接触了,连说句话都得找地方。

    沈冷金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哄那个大傻子,秦书槐每天都要喝一缸醋,此时没有外人打扰,秦书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花样繁多。

    沈冷金有些难耐地质问他:“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的?”

    秦书槐身下不停,一会回她:“都是跟你学的。”

    沈冷金立刻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在他面前看春宫,瞬间后悔起来。

    天晓得她就随便翻了翻,看个新鲜,最多评价一下画工,真的没有在里面学习什么。

    显然与沈冷金不同,秦书槐是个好学生,此刻他便把自己所学的十八般武艺全部施展出来,床帏上的铃铛晃啊晃啊,好似不知疲劳。

    睡前最后一刻,沈冷金想着明日就把这该死的铃铛取下来。

    次日沈冷金带着阿柿去自家宅子里找李管家,让他帮忙物色铺子。

    李管家在这方面很擅长,沈冷金只要提出要求,他便能找到最适合的地方,事情交给他,沈冷金很放心。

    阿柿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己的爹娘了,此刻正歪在自己娘亲身边撒娇。

    宋妈妈问了问主仆二人如今在国公府生活如何,又格外叮嘱一番,行事要慎重,切不可叫人抓到了把柄。

    说了一会,她发现今日阿桑没有过来,纳闷道:“阿桑今日怎么没来。”

    阿柿正在吃烧鸡腿,两只腮帮子鼓鼓的,嘟哝道:“阿桑她有心上人了,姑娘便将她送去她心上人那边了。”

    宋妈妈没想那么复杂,单纯地以为阿桑是送出去配人了。

    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那姑娘有没有跟你说,你是如何安排?”

    阿柿没心没肺:“什么什么安排?”

    宋妈妈戳了一下阿柿的额头,嗔骂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放心上。”

    看着如今还人事不知,一个劲塞东西吃的阿柿愁坏了。

    阿柿与沈冷金同岁,也该嫁人了,可是还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宋妈妈不免想起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她当初是夫人最器重的丫鬟,也曾想过一辈子伺候夫人不嫁人,哪知道没多久就跟现在的丈夫看对眼了,说起来也是有缘。

    她慢慢放宽心神,终身大事不能操之过急,说不定自己的女儿哪天就遇到了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自己何必瞎操心。

    经过跟李管家的一番探讨,沈冷金的店铺已经初步定下来了。

    至于其它细节还要再商定。

    主仆两人带着一大堆吃食回国公府。

    从前沈冷金都会让丫鬟给秦书枝送点过去,自从回了国公府,两人便断了往来,说起来她也很久没见过那个小姑娘了,还有点想她。

    晚上沈冷金与秦书槐提起这件事,说明天想去看看秀姨娘,秦书槐轻声道:“最好不要与她来往。”

    沈冷金有些意外:“那毕竟是你的生母,你貌似对她有些误会。”

    秦书槐冷笑一声:“那个女人冷心冷肺,没什么必要来往。”

    她很少见秦书槐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冷金半信半疑,她看不大出来,在她的印象里,秀姨娘娇娇弱弱,还有一副绝色容颜。

    秦书槐不想她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抓着她的手啃。

    沈冷金推了他一把:“你也不嫌脏。”

    秦书槐见她不高兴也就不强求了,反而从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沈冷金抓在手里掂了掂,还有点份量,打开荷包一看,居然是一袋银子。

    沈冷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

    秦书槐道:“我夫人要开店,我当然要帮忙,这些都是我俸禄攒下的,全部都给你。”

    沈冷金不缺钱,但是收到这袋银子也挺开心,因为前世她不仅没从没有从秦书璋那里得到一文钱,对方却像个无底洞一样,让她不断地往里面填银子,日复一日几乎把她榨干了,终于将他捧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结果转头人家就对她下手了。

    想到这些沈冷金心情不大好了,为前世的自己识人不清而郁气。

    秦书槐摇了摇沈冷金的手,歪着头看天气:“怎么不高兴了?”

    沈冷金没办法告诉他,只一头钻进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快睡觉吧。”

    秦书槐与她躺在一起,过了一会从她身后抱住她,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夫人我睡不着。”

    说话的气声吹得沈冷金耳朵痒痒的,她没好气地说:“睡不着就自己去外面玩去。”

    秦书槐将沈冷金翻转过来:“我就要跟你玩。”

    说着就动起手来。

    沈冷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天天都要啊?”

    秦书槐疑惑道:“正常不就是天天要吗?”

    沈冷金:“……”

    她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怎么是正常的,她只知道至少不应该天天吧,人又不是铁打的,总归要休息的。

    比如她现在就想休息。

    偏偏秦书槐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到后面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动了,最后还是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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