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嘉禾蛋糕店

    “您说戴着眼镜,皮肤接近小麦色的那位男士吗?”店员翻看着蛋糕订单,“找到了,他是在一个小时前过来,取宫先生订的蛋糕。”

    “好,谢谢你。”银雪没有多停留,匆忙地跑了出去。

    “诶,女士!”店员想要叫住银雪,因为周鹤订的蛋糕也已经做好,既然他们认识,也可以顺便取走。

    可当店员刚追出去,银雪已经坐上了随弋的车,离开了嘉禾蛋糕店。

    既然周鹤一个小时前才离开蛋糕店,那么这段时间金莲芳和白晓芝应该还没有出事,可这诺大的清市,周鹤又会将两人带去哪里呢?

    随弋看到一旁的银雪,正低下头深思着,他出声问道:“小雪,现在去棠宴餐厅对吗。”

    “去吧。”银雪觉得对于两人下落没有一丝头绪的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只能在清市街头,四处乱飞乱撞。

    “好。”

    随弋向前开着,突然,他感到胃中一阵绞痛,本就一天没吃饭,等待回老胡同和银雪共进晚餐的他,却在当下的关键时刻犯了胃病。

    随弋紧握住方向盘,不愿耽误银雪时间的他,努力忍受着胃痛带来的煎熬。

    但,随着疼痛的逐渐加重,随弋感到自已快要支撑不下去,可车子才刚过红绿灯,正在通过十字路口!

    随弋用尽自己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将车向马路对面的临时停车位开去。

    “小雪,我……”

    一直埋头思考的银雪这才注意到车辆逐渐失控,向着路沿上的人行道和绿化带冲去,而随弋的头逐渐倒向了方向盘,右手搭着的地方,是车子的电子手刹。

    “轰——”

    银雪在最后关头迅速推掉随弋的手,将电子手刹拉起,车子这才没有撞到人行道上的行人,而是撞到了人行道旁种的梧桐树上。

    “呼……”

    银雪长舒一口气,看着面前被撞的倾斜的梧桐树,和碎成渣的前挡风玻璃,还有脸上弹出的安全气囊,她感到庆幸,庆幸还好没有撞到人,还好没有人受伤,不然将会因这场车祸酿出一桩桩不幸的悲剧。

    银雪正准备扭头看向随弋,却感觉到脸上有一股温暖的液体向下流淌着,她用手一摸,只见手中的鲜血滴到了白色的棉麻长裙上,滴上去的一刹那,血滴犹如猩红的花朵,在白色的裙摆上盛放。

    银雪抿了抿唇,手中释放出神力点在了额头的伤口处,伤口很快就不再向外淌血。

    银雪继续向随弋那边看去,发现他的额角也和自已一样受了伤,鲜血正往外直流。

    “随弋,醒醒!”银雪边打救护车电话边喊道。

    “嗯?”

    听到随弋闷哼了一声,银雪安心下来,联系好救护车和道路救援后,她打算离开这里,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寻找金莲芳和白晓的踪迹。

    等一下!

    正当银雪转头准备从车里出去时,瞥见了随弋的座位下隐隐散发出的的红色光芒。

    银雪佝着身子,从随弋的座位底下将散发着红色光芒的东西捡了起来。

    “这是……”

    银雪想起手机相册里,有一张跟她手上东西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

    她翻到两三个月前,那时还是春节期间,她和金莲芳在周鹤的邀请下去他家做客,周鹤将一枚只有左半边的铜鱼符交由于她,想要放在金银古董店内寄售。

    于是她在离开周鹤家前,对这一半的铜鱼符拍照进行了备案。

    “找到了!”

    银雪拿着照片上的左半边,和随弋掉到座椅下的疑似右半边的鱼符进行比对。

    …

    三天前,荆港

    已经出差结束,留在海市等银雪的一起回去的随弋,顺路去了趟荆港。

    “姚总,感谢您之前卖给我的那些古董,以后有不错的,还请您一定替我留着。”随弋请姚红英吃饭,并感谢她道。

    “不客气,没想到小随总和您的母亲一样,也如此热爱收藏古玩。”姚红英笑着说道,“昨天刚从国外收的一批古董到了荆港,小随总有兴趣的话,我们一会儿可以去品鉴一番。”

    之后随弋便跟着姚红英去看了那批古董,这右半边的铜鱼符也包含其中,其他的都被随弋通通买下邮寄回清市,只有这枚铜鱼符,被随弋带在了身上。

    …

    车内,银雪发现照片上鱼符的榫卯结构和手中的几乎完全吻合。

    她恍然意识到,除了她起初认识随弋是为了需要取出肩膀上的子弹,其余都是随弋一直在主动接近自己,接近金莲芳和金银古董店。

    既然周鹤和随弋的鱼符能凑出一枚完整的,银雪有理由怀疑,包括她初次见随弋,和现在大大拖延她时间的,看似因随弋身体不适所造成的这场车祸,全部都是他们联合设计好的圈套。

    银雪眼中的怒火被点燃,她释放神力扯起随弋,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原来周鹤鱼符的另一半在你这里,快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小雪……”半昏半醒的随弋迷迷糊糊间,看到了银雪像是怒视着自己,”你说什么……”

    “装傻是吧?”银雪双目蒙上一层冷意,她抓着随弋,手中释放出带有毒液的神力,刹那间腐蚀掉他肩膀处的衣料。

    “嘶……”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让随弋不得不清醒过来,“小雪…我…”

    这时银雪听到救护车赶来的声音,她只好收回神力,眼神黯黯道:“你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叫我。”

    银雪说罢,走出了随弋的车子,和救护人员说明情况后,打车离开了车祸现场。

    ...

    “喂,宫玄,警察来了吗。”银雪在车上打电话道。

    “来了,我现在在派出所,警察正调查周鹤车子的行进路线,银雪姐,你为什么要说周鹤绑架了他们?”

    银雪将金莲芳和她的聊天消息讲给了宫玄,电话那头的宫玄意识到是自己的疏忽酿下了大祸:“银雪姐,对不起,都怪我,怪我……”

    “行了,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你记得通知小芝的父母,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只有他有可能知道周鹤去了哪里。”

    宫玄虽然不知道银雪要去找谁,但他知道她没有把握定不会贸然行事:“好,你注意安全。”

    “嗯,警方那边有了进展,你随时联系我。”

    银雪挂断电话后,看向了手机中的地址。她目前唯一可以找的,就是身为周鹤女婿的邓国刚,她想试试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

    废弃制药厂

    周鹤已经将金莲芳和白晓芝的手脚捆绑了起来,然后将她们的嘴用胶带牢牢粘住。

    “所以,你这是准备当逃兵了?”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周鹤。

    蹲在地上的周鹤换好车牌反问道:“逃兵?你怎么知道我这是不是以退为进呢?再说如果不是你所谓的不屑于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事情绝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咯。”男人挑眉道。

    周鹤离开后,男人依旧停留在原地,只听夜空上方响起了飞鸟的鸣叫,一只猎隼从空中俯冲到男人的面前,随后化成了一个少女。

    如果此刻银雪和宫玄在场的话,他们就会认出,这位由猎隼化成的少女,曾经在他们的面前,分别地出现过。

    “跟着他,如果他说了不该说的,暴露我的话,你替我解决掉就行。”男人命令道。

    “可是……”少女迟疑。

    男人看向少女的眸光中露出一抹不容置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知道了。”

    少女回答过后,又化作一只猎隼,飞向了浓沉的夜色当中。

    …

    “银老板,请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邓国刚向银雪斟茶后,看着一身灰色卫衣灰色运动裤的银雪问。

    银雪在来的路上,虽然有外套遮挡身上的血迹,但还是觉得裙子不方便的她,在路边一家百元三件的服装店,为自己买了身运动装。

    换下带血的白裙后,银雪在公共卫生间,用带着毒液的神力将其腐蚀处理掉,这才去了邓国刚家。

    “邓总,我想问的事情可能有些冒昧,但鉴于周叔叔最近和金姨走得有些近,所以……”

    这时楼上下来一两鬓飞霜的中年男人,男人走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国刚的父亲邓文成,关于周鹤的事情你可以尽管问我。”

    “我和他…”

    邓文成顿了顿,看向照片墙上,其中一张是他和周鹤年轻时海钓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人一同举着半人高的旗鱼,一脸开心和激动的神情。

    “虽然很久没联系了,但也算了解吧……”邓文成叹了口气道。

    邓文成接着从照片墙上取下两人的合照,拿给银雪道:“二十年多前我和他因为热爱海钓在曼国结识,后来发现我们都是清市人,那时候我们的事业虽然都在上升期,但也算稳步有升,因此成了经常一起出国海钓的好友。国刚也因此和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儿媳妇周慕羽成了玩伴。”

    “青梅竹马的两人在长大后结为了夫妻,国刚现在管理的建材市场就是曾经我的心血,但周鹤在清市的制药厂,却在五年前周暮羽去世后被彻底关掉,他将总公司从清市转移到了缅国,而且他的爱好早已从海钓变成了其他,我们也就自此断了联系。”

    “从海钓变成了什么?周慕羽又怎么会去世?”银雪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她认为周慕羽的死因是一个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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