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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栖别鸳鸯(五)

    “好嘞!”掌柜收了钱快速记账调配方间,接着到身后的格子柜里取出两把钥匙,交给伙计。

    “两位随我这边走。”

    花也客栈中花随处可见,这每一扇窗户也开得极大,采光采风最好的位置全留给了花,一朵朵一支支长得鲜艳欲滴,抬头挺胸立在那,傲气非常。

    “客官当心脚下。”伙计回头提醒道。

    前方路上两步之外有一个花藤门槛,几株缠绕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爬过了这条廊往上攀去,花朵懒洋洋地躺在房顶上晒太阳。

    “东家是个爱花之人,客栈里的花都是她亲自种的。这一晃都要十年了,大家也都跟这些花花草草的生出了感情,所以还劳烦两位平时多注意些,别踩着它们了。”

    “这是自然。”郁问樵道。

    客栈内格局呈“8”字型,前后各一个露天小院子,种着花树花丛。路过的第一个院子树下有两个秋千,此时一边三个总共聚着六位浓妆艳抹的姑娘,她们举止风流但不风俗,个个捏着丝绢挡在面前,露出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朝路过中意男子暗送秋波。

    莫非榆东张西望,替走在身后的郁褚师收了这一汪汪秋波。

    “你们客栈年轻女子真多。”她问这句话没别的意思,纯属好奇;跟郁褚师同行,这样的事儿层出不穷,她早习惯了。

    “不满姑娘,不止我们客栈,整个忘城都是。十日后便是忘城三年一度的簪花会,届时取得花会头彩的男女不但能恩爱长久,还能受邀做客城主府,享花宴,游岁湖。就冲这名头,每回少说也有五六百人从外乡来凑热闹。”伙计回头端一眼,又说:“容小的多插一句嘴,二位这条件兴许能有机会。”

    “哦?簪花会是靠外形评第一?”莫非榆问。

    伙计回:“不是不是,外形只是其一,头彩哪里是那么好得的,这评选条件啊,年年变,也就只有容貌气度年年必须。以我看人的眼光来说,二位容貌这关定是能过。”伙计说完脸也不回正,脚下往前走的速度也慢下来,小眼睛总往后头瞟,看起来像个不怕被抓的贼。

    郁问樵拿出十钱赏给伙计,伙计接了钱笑开了花,摆正身体好好带路。

    第二个院子也是差不多布置,秋千改藤椅,三三两两,男子女子都有,保持着一定距离,跟自家兄弟或姐妹眉来眼去说着悄悄话。

    “客官,那间白兰就是您的房间。”伙计摊手将视线引向一层东边的屋子,“您先歇着,一会儿我给您送茶水来。”

    三楼有专门负责客房服务的人,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十岁不到,稚嫩的孩童模样。伙计把房间钥匙交给了小女孩便下楼了。小女孩熟练地将客人带到房间门口,不等人问话就关门离开了。

    一楼白兰三号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

    “客官,那位小姐的房间是红芍九号,也就是您上面的上面,按您吩咐,茶点刚一出炉就送去了,这会儿应该吃上了。”伙计笑着脸汇报着,将茶水放在桌上。

    “好,多谢。”

    “应该的。”伙计又说:“客官,我再多嘴一句,虽然我觉得您和那位小姐很般配,但您若是真想与人好,还是尽早离开忘城吧。”

    莫非榆看一眼门牌,红芍九号,听起来有点饿。不出意外,房间里仍然摆满了花草盆栽,其中要属窗边的红色芍药花最娇最美。莫非榆得了总结:花也客栈,以花为主,以人为辅。

    她坐在窗边,吃茶食,闻花香,听八卦……

    “……我有点不想去了……”一女声哀愁道。

    “为何不去?你可知簪花会头彩是可以进城主府的!”年轻男声语气激动。

    “城主府花宴,这我自然知晓,可那再不过也就是寻常难见的奇珍花草罢了,哪有命重要。”

    “目光短浅,倘若仅是如此,怎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争一个进城主府机会?只知其面,不知其里!那可是城主府,你以为是你们女子逛园子吗?城主金口玉言,只要得他一句话,试图名利、万贯家财哪样不是手到擒来!”男子顿了顿,“再者,一条贫苦命罢了,那第六诡闻若是看得上便尽管拿去!”

    “嘘,小声些!”女子夹着嗓音提醒。

    外头风吹了吹,隔壁静了一口茶的功夫,又起声了。男子没听劝,声音丝毫未减,“有何可怕?都是些□□狡诈之辈,要我说,这样的人就该是这种下场!我等行得端坐得正,理当无所惧畏。”

    “庄哥哥,你一试已过,还需这些?”

    “……多认识些人总没坏处嘛。”

    女子小小的“哦”了一声,但还是担心第六诡闻,又揪着这个问题跟男子商议了一会儿。最后男子同意在外人面前装作不认识,等到簪花会再上演一出人们喜闻乐见的戏:才子佳人一见钟情。

    莫非榆轻笑一声,半杯茶饮尽,关上窗户,躺上床闭目小憩。

    三楼房间少,非三楼住客不得上来,窗户一关,房里便安静得出奇。一觉醒来已是午饭后,客栈大堂内饭菜香气已散去大半。

    前不久才吃了茶点,这会儿还不饿,莫非榆一下楼便独自出了客栈,绕路到背后的小巷,摸着窗沿数窗户。

    一二三六……九,就是这个了。

    她闭眼思索小莫的身影,紧接着双手在窗沿一撑,腿一蹬,脚一踩,一秒前还在窗外的人便轻盈落地屋内。莫非榆刚要洋洋得意就被绊了一跤,天在旋转,她恍惚看见缠在屋梁上的花藤一生二,二生三。

    窗沿就在她身后,她侧身想去扶,免得摔得太难看,可在碰到窗沿之前人就已经稳定了下来。毫无疑问,有人接住了出洋相的她,而这个人就是满脸笑意的郁问樵。

    摔倒被人接住的画面她在电视上见过不下数百次了,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两人并未像电视中僵持不动,她立马要起,他也立马将她扶起,一气呵成,不像意外,反而像熟记于心的舞蹈动作。

    “姑娘好身手。”

    “公子说笑了。”莫非榆咧嘴假笑着将窗户关上。

    出糗这事儿好像也无所谓了,莫非榆很快进入正题,坐下同郁问樵讲她才听来的闲话。

    “如此看来我们倒是赌对了。”

    莫非榆点头,思忖着默念道:“进城主府需要得簪花会头彩,得头彩,得编故事,故事……什么样的故事呢……”

    “要不我们也一见钟情?”郁问樵歪头提议道。

    莫非榆抬眼一看,透窗的光正好披在他的头发丝儿上,这模样确实能让人一见钟情。“不行不行,”她态度坚决,“重复的故事效果会大打折扣,得有点不一样的,最好……有点患难真情、昔日旧情、前世恩情,可以俗,但一定要热烈长久,才好。”

    “坐这也想不出来,还是上街转转吧。”她起身走到窗前,回眸道:“如果碰上了,就要看郁褚师的演技了。”说完她开窗原路翻了出去。

    郁问樵望着她背影略过转角,将窗户拉回留了缝隙,转身往房门走。

    想要故事打动人,那还得是真人真事儿。可他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里的人来说,他俩既不是真人,也没有真事儿,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是做一个真身份。

    莫非榆将钱袋拿在手上,一边拨拉里面零散的钱,一边四处观察。打工?时间不够。卖艺?予桔不在。开饭馆?钱不够。摆摊……她又低头细数,好像勉强能够摆个摊的钱,反正现下不用担心吃住。

    那么,摆个什么摊呢?

    她悔恨自己才艺不够,无才又无财,做什么才能让这点本金快速翻倍啊…….

    其实路上她看到了疑似赌坊的地方,但她向来不喜欢大起大落的风险,万事要以稳赚为主,再不济,不能赔。

    前方路口,一群人围在一起,还有叮叮咚咚的声音,莫非榆也跟着人群挤过去凑热闹。

    铜锣一敲,那人开口:“官府缉拿要犯!提供情报者皆有重赏!”

    两个官差身后是一块通告牌,上面新贴了一张红色大纸,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莫非榆离得远,垫脚探头眯眼说:“这写的啥啊?”

    前面大哥好心讲解道:“通缉犯,前几天不是有好几个人合起来上官府告状吗,说他们的儿子女儿爹啊娘啊的被人骗跑了,官府查出来啊发现是个□□组织,人数还不少呢!专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儿,凡是被他们骗进去过的人啊,大多都找不到了,有幸逃出来的脑子也不清醒了,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自从听了这事儿我都不敢让我家老母出门!”

    “对着呢!少出门!”

    周边人七嘴八舌,说着说着都偏离了事情本身。莫非榆挤到前排,细细看了一遍通缉令,目光落在最后一句:提供重要线索者赏金百两。

    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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