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调解员

    感到意外的白莅扯扯嘴角,她还以为他会想办法让她放他出去呢。

    “没有,连尘埃那么小都没有。”

    白莅摇头,一个空间转移离开压抑的房间,瞬间回到她的房间,哪怕勤绪还在说什么。

    就在她离开后,一个白色人影闪入关押勤绪的牢房。

    ……

    红帐之下,白莅两腿一伸,仰躺在被窝里,紧闭双眼。

    白子衿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她心中未免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拿到寻忆雪莲。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身侧一凉,她的被子被掀开一个角,一股清冽的姜花味小心翼翼钻进她的被窝,毛茸茸的触感擦过她的手臂,隔着衣服传来暖意。

    白莅皱皱眉,微微睁开眼睛,呼吸变沉娇柔可爱的声音,装作刚醒来的样子。

    只见一个亮橙色狐狸头,眨着漂亮的紫色眼睛,正看着她。

    她似受到惊吓般后挪,又在看清前物时,慢慢接近。

    “哪里来的小狐狸?像个发光的小狗,真可爱。”白莅试探性伸出手,一点点朝它的脸上摸去。

    小狐狸乖巧地把脸伸到她手掌上,任由她搓圆弄扁,目光始终注视着她的脸。

    白莅看它不反抗,一把将它扯进怀里,让它看不到她的脸。白子衿他既然千辛万苦跑到极地为她采莲花,那她就继续装失忆,不拂了他一番好意。

    只是不知为何,她对白子衿摸摸抱抱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拿出寻忆雪莲花。

    莫不是他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没采到?

    忽然,怀中的狐狸蓝光乍现,它的身体迅速膨胀将她的怀抱撑大,毛茸茸的狐狸蜕变成一个光溜溜的人,而这个人一点也不客气,一把将她抱住。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白莅戏精上身,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他的光洁的后背,就是不将恢复记忆的事告诉他。

    “小疯子,你想我了没有?”白子衿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我好想你,恨不得一眨眼就回到你身边。”

    “找到寻忆雪莲了么?”白莅声音毫无感情,像那平静的湖面。

    “找是找到了,只不过……”白子衿笑着卖了个关子。

    白莅仰头追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被苍耳抢走了。”

    “苍耳?苍耳是谁?”白莅面上照旧装失忆,内心有些疑惑,苍耳竟有能力在白子衿手底下抢东西,到底是苍耳功力进步神速,还是白子衿力量消退了?

    “你都不关心我,只会关心那朵花,只会关心苍耳是谁。”白子衿松开紧紧拥抱她的手,委屈地与她面对面。

    白莅看着他瘦削脸,嘴硬道:“那当然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编故事来骗我。”

    他们之间仅一拳之距,呼吸频率逐渐升高,温热气息无法快速在狭小的位置流通,微微起伏的胸膛扯动发丝,渐渐将浸润在暧昧中的两人撩拨得面红耳热。

    顺着他由琥珀色加深至深茶,由深茶直转深紫,她心中的渴望被勾起,整个人像陷进去一样,抓住他的脖子,捧着他的脸狂亲。

    虽然她很早之前,已经把他吃干抹净,但是好像每一次回馈给她的感觉都有细微差别,每次接触都有一股很干净很新鲜的感觉。

    一番友好交流后,白莅靠在白子衿肩上,抚摸他光滑的下巴。

    “白子衿,为什么去找寻忆雪莲花呢?让我一直失忆着待在东玄山,在你身边,再也不回现代,不是挺好的么?”

    “说得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白子衿轻笑一声,叼住她葱白的手指。

    白莅眯了眯眼,停下手中动作。没想到?冲动行事绝对不是他性格。

    显然,白子衿察觉她的异样,连忙解释:“与其面对一个没有一秒为我停留的白莅,不如找回那个至少每隔一年就会在我身边,爱我的小疯子。”

    真是令人惭愧呢,这只卑微到尘埃里的狐狸,心里装的全是她,而她的心中有太多想去完成的事,注定她的时间不能全部属于他,陪着他。

    “我很爱你,白子衿。”白莅趴在他身上,倾听他在胸腔里搏动的那半颗心。

    听着他心跳的频率,她的心也跟着他的节奏起起落落,不知不觉同频了。

    “小疯子……”白子衿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往肩上拉。

    “嗯?”白莅目光顺着他微微不平整的脖颈线,一寸寸上移,对上他浅紫的眼瞳。

    “我们要遇到难题了。”

    “是什么让我们小狐狸犯难了?”白莅乐呵呵地往他脖子上喷气。

    “是你的母亲。”白子衿眼中暗藏落寞。

    “她对你说了什么?”白莅的手抚上他的脸,手指在他紧致的皮肤上轻柔打圈。

    “她……她说我是妖,她说她不会让她的女儿跟妖在一起。”白子衿小声叹息。

    从白莅记事起,妈妈就是个女强人,而她是她唯一的女儿。妈妈经历失败的婚姻,担心她遇人不淑,怕她受到伤害,白莅也能理解。

    毕竟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女儿跟一只不知在哪蹦出来的妖怪好上了,换谁也不能马上接受,换个不爱女儿的妈妈,要忙着撇清关系了,换个心态差的,可能已经被吓死了。

    “白子衿,你给我些时间,我会将这段关系调和好。”白莅摸摸他的头笑道,“你放宽心。”

    “如果她非要你二选一呢?”白子衿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忐忑。

    “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依附,我当然不会屈服于她的无理要求,即使她是生我养我的妈妈。”白莅坚定的目光似能拉住一头猛犸象,“如果有一天,事实证明我信错了人,我也会亲手了结和你的这段关系。”

    她的心可以为谁停留,可以为谁柔软,不代表她没了谁会死掉。如果真有被白子衿伤害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把他关起来,绝不让自己的命脉在外面快乐招摇,也不让他死掉。

    “你不会做错。”白子衿拽住她的手,让她环住他的后背,“永远不会。”

    这些甜言蜜语太容易让人精神恍惚。但她清醒认为,一段亲密关系里,相互之间能提供存在价值,才会更加牢固。而不是靠谁的承诺,亦不在于承诺者承诺的是今生今世,还是多少辈子。

    白莅在他身上蹭了蹭,娇柔道:“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白子衿愕然:“什么事?”

    “不要太计较我妈妈说些什么,尽量少跟她单独在一起,有什么过分的话你回来告诉我,由我来反击,如果你发现她做出什么危及自身或者他人性命的事,你要出手制止。”

    “我会的。”白子衿颔首。

    白莅对这段岳母和女婿的关系做了简单的分析。现在只有妈妈一个人在极力抗拒她与白子衿的关系,至少不是他俩针锋相对,骂的不可开交的地步,应该会比普通婆媳关系要好处理些。

    不过核心都是一样的,作为纽带的那个人得看得明拎得清。

    如今这个矛盾点在于她是人,白子衿是妖这件事上。

    白莅眼珠子溜溜,怎样才能让妈妈快速接受妖呢?妈妈为什么那么排斥妖呢?明明跟白子衿相处的时候,感觉他跟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觉得这事得跟妈妈单独谈谈,平心静气地谈。

    白莅不会让烦恼纠缠太久,一番小息后,她在露台里寻她的妈妈。

    鱼鳞云片之下,八角凉亭中,白素尧坐在冰冷的石椅上,倚在竹栏杆上,双目闭合。

    而流沙则在一旁站着,勉强睁大眼睛看着白素尧,不敢让她离开视线半步。

    白莅一个飞身,落脚亭前。

    流沙看到是她,像看到了救星,眼睛瞬间提亮:“白莅,你来啦!”

    她故意提高一个声调,欲引起白素尧的注意。

    只见白素尧眉毛抽了抽,却没有睁眼。

    白莅瞄了眼装睡的妈妈,对流沙眨眨眼:“流沙,帮我去崖底取些狐心草回来。”

    “你要狐心草做什么?我这有很多回复状态的药。”流沙未能知晓她的心意,反倒掏起药来。

    “我不要药,我就是想要狐心草。”白莅比划着手,示意她找地方休息。

    流沙愣了愣,终于看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哦,那你有事记得叫我。”

    白莅摆摆手:“嗯,多采点哈。”

    看着流沙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洞的黑暗之中,白莅将目光拉回白素尧身上。

    她卷曲的发丝随风撩拨脸庞,发白的唇在这寒冷的风中微张,黑缎裙摆像水中的紫菜于风中摇动,将她本就弱柳扶风的身躯衬托得更加瘦弱。

    白莅取出一件羊毛披风,走到白素尧边上,小心翼翼替她盖上。

    这时,白素尧眼睛缓缓睁开,她目不转睛盯着白莅。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针对白子衿,他虽然是妖,但本性不坏,而且……”

    白素尧苦笑道:“你们俩在一起能生育吗?会生出来什么?是人还是狐狸?还是半人半狐的四不像?”

    白莅猛然愣住,敢情妈妈她在意的是这个。

新书推荐: 相去万余里 他们都没有罪 梨舟夜泊[破镜重圆】 盛世牡丹 群星狂想曲[无限流] 月光 二周目的我英年早富 疯批美貌的相府少爷,心机丫鬟让你别过来 不小心攻略了男主他叔 我在司异署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