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怎么了嘛?不就睡久了点吗?”白莅只有嘴皮子率先启动。

    白素尧急躁道:“你赶快起来!”

    “哦。”白莅眉毛拧成麻花,缓缓睁眼,看到眼前妖孽的脸,一双无辜的琥珀紫眼瞳望着她。

    “你!”白莅瞬间瞳孔放大,立马坐起,这时睡在床里头的白子衿也同时坐起。

    她试探地伸手捏捏他的脸,验证一下眼前人是不是她思念过度,生出的幻觉。

    这张脸光滑紧致,手感Q弹有温度,不像是假的。

    “诶,你怎么在这?”如今同在一个被窝里,被妈妈抓包的处境,白莅不知道该惊该喜,只好故作镇定。

    “你在哪,我就在哪。”白子衿拉了拉她的草绿色被子挡在身上,眼睛不知何时染上泪珠,就正常人的泪珠不是血,还一脸受欺负了的样子。

    白莅眉毛一抖,短短几秒间,她的眼睛刀他数百遍,每一遍都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咳咳。”白素尧打断他俩的眉来眼去,态度有所缓和,“你们怎么回事?”

    “妈妈他……”白莅迟疑了一下。

    “我是她老公,她是我的老婆。我姓白名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一说到这个白子衿立马支棱起来,抢先介绍自己。“小婿白子衿,见过岳母大人。”

    “什么!岳、岳母?你、你们已经结婚了?”白素尧一个踉跄,抓住门把手,一脸震惊望着白莅。

    “嗯。”白莅从被窝里捞出白子衿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低着头不敢看白素尧的表情,她感觉整个人瞬间滚烫,脸是重灾区。

    从小到大,白素尧虽然很忙,但对她教育很严格,对她灌输很多正向知识,涵盖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对于爱情,她曾对她说过,青春期想谈恋爱很正常,有一些身体激素控制的原因。你可以找个人安放你的感情,但有个前提是,要保持头脑清醒,不能让自己身心陷入危险状态。有些事情,得等到有能力承担,且身心能承受生命里多一个血脉相连的人,那时候才能做。

    这些话白莅一直记在心里,反复鞭策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

    白素尧深呼吸:“这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概在一年前。”白子衿握住白莅的手,手指拢了拢,似在给她鼓励。

    白莅缓缓抬头,与母询问的目光相对。

    “莅儿,妈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也长大了,结婚也正常。”

    白素尧望了眼白子衿,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很快又闪过一团惆怅,她似不想让白莅察觉她的心理变化,快速转身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白莅竖着耳朵听白素尧脚步声逐渐远去,左手用力将他拉近质问:“白子衿,你是怎么来这的?”

    “小疯子,想不到你这样想念为夫,一夜里喊为了夫的名字三千八百遍,为夫心中甚慰。”

    白子衿勾了勾嘴角,直接上手,对她吹弹可破的脸揉揉捏捏。

    真会有人一晚上说那么多话吗?醒着也不一定吧?白莅对他的话保留怀疑的权利。

    “白子衿……”

    “嗯?”

    “你与你父亲见过面了?”

    “嗯,见过了。”白子衿眼瞳瞬间变成紫色,一把将白莅环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白莅谢谢你。”

    他竟然对她说谢谢!白莅心中似有一朵爱心形状的花绽放。

    自她拿到禁书那天,她就觉得,她有责任去破解锁魂阵,解救困在锁魂阵里的白青枝。不为别的,只为小小弥补白子衿这些年为她受的苦,让他从痛苦中解脱。从未奢求得到他的一句谢谢。

    “白莅,我想明白了,你和妖尊茉莉不同,你就是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爱,从未改变。”白子衿认真的眼神,像在国旗下宣誓那般坚定。

    “真的吗?”白莅感到矛盾,大部分时间里,她特别抗拒别人把她当成茉莉,只有在面对勤绪的时候,她会将自己代入茉莉,想要讨债,想对他实施报复。

    或许这就是茉莉的执念,不可磨灭的执念。

    虽然这样,但她心灵深处更希望,喜欢她的人是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喜欢她身上茉莉的倒影。

    白莅自知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她,可人有点小私心不无可厚非吗?

    咯咯咯——

    这次白素尧没有直接闯进,而是隔着门轻声说:“莅儿,妈妈去上班了,你俩在家别捣乱哈。”

    “哦,知道啦。”

    白莅回了一句,双眼一定,目光聚焦在白子衿脸上,总觉得妈妈这话,话里有话。

    听到脚步声远去消失,白子衿压倒性下俯,将她圈在双手之间。

    “喂,你没听见我妈说吗?她叫你别捣乱,别捣乱!”白莅一手撑天,维持一个不容易走火的距离。

    “我这又怎么算得上捣乱呢?”

    白子衿大手一覆,将她的手移到嘴边,慢啃、细咬,他的手还有意无意挠她掌心,害她心痒痒。

    白莅迅速反握他的手,问道:“白子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来这的?”

    “我的心在你身上呢,要找到你又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是说人类世界不接纳你,你不想来吗?”他当日说的话,她可还记在心里。

    “我确实这么说过,可抵不住对你想念,你知道那像海水一样汹涌,随时让我窒息的思念有多恐怖么?”白子衿指着她心脏外头,一下下轻戳,“你这女人好狠心呐,给她俩留信,却一句话不给我留。”

    白子衿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注视下,她感觉体内气血翻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借力吊起,亲上他的唇。

    俩人目光相对,眼中溢出的思念仿佛酝酿了一个世纪,毫无保留地融进这个吻里啦。

    ……

    还别说,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会很累,还是她的臂力坚持不住,结束了这个如隔三秋的吻,白子衿将她捞正坐直。

    白莅享受着一张人形“大棉袄”,缓缓回眸。

    “白子衿,要不我带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东西吧。”

    “好,这里除了衣服摆设奇奇怪怪,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衣服?嗯,确实有些奇怪。

    白莅经他这一提,决定给他改造着装,走在街上也不至于太过招人。

    她二话不说,牵着白子衿的手走出房间,发现桌上放着个锅,走近瞧见里头有几十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两个微红的鸡蛋,两杯温热的牛奶。

    “随便吃点?”白莅一脸期待,拉了张椅子与原有的椅子并在一起。

    白子衿点点头,乖乖在她身边坐下,目不转睛看着她的动作,安静等她分发粮食。

    白莅越发觉得他有点像时明月家听话的狗子。

    “好了,可以吃了。”白莅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他。

    白子衿接过包子,一顿闻。

    白莅就不同了,她左手拿包子,右手拎着牛奶杯,吃得那叫一个香。

    白子衿浅尝一口,发现这包子没啥味道,狐疑地望着正舔手指的白莅。

    他的眼神中泛着清澈的愚蠢。

    白莅噗嗤一笑:“你要大口吃,馅料包在中间。”

    白子衿果真按她说的,一口将包子咬走一半。

    雪白之中镶着微微棕红,还带着些许晶莹剔透的馅料,他的运气不错,拿了个叉烧包。

    突然,白子衿双眉凸起,脸憋得通红。

    “咋回事?你对叉烧过敏?”担心的白莅眼睛快速在他脸上游走。

    “噎着。”白子衿艰难挤出一句话。

    “来,快喝点牛奶咽下去。”白莅即刻把牛奶递到他手边。

    一杯牛奶下肚,他的脸色有所缓和,但依旧发红。

    “还没好吗?”白莅给他顺顺背,希望他能舒服点。

    白子衿舔舔嘴角,一脸震惊:“这么大了,怎么还喝奶?”

    “啊?”白莅纳闷,这也没什么吧?人家七八十岁老人家还喝脱脂高钙奶呢。

    天!他该不会以为,他喝的是妈妈的奶吧?囧。

    “先天不足的妖,也才出生后喝几个月的奶。”白子衿说着脸色再度飙红。

    这妥妥的文化差异,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这个喝奶的问题,就好比怎么解释吃饭,噢不,解释喝奶这个问题似乎更难一些。

    “这是牛奶,我们这里也是虚弱的人才会喝,我妈妈她看我瘦弱,才给我准备的。”白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毕竟人类不单单吃肉对动物的残忍,其他的剥削也有他想不到那么多,她难以启齿。

    “这是牛奶?”

    “嗯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白子衿立即被过身去,假装咳嗽,缓解尴尬。

    “咳咳咳,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奶。”

    第一次?白莅盯着他宽阔的后背,生出一个疑问,他不喝奶怎么度过婴儿期?

    “妖尊茉莉创造出一种药,名为雄雌血,此药改良繁育结构,增加了取雄雌血液繁育的方式。雄雌血里出生的幼妖,生下来就会吸收灵力,母体既不会为生育重伤,不产奶,也不会有其他生理变化。”

    白莅回忆当初在翼城的时候,也听翼长空提过一嘴这个雄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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