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极地

    “什么小爱心?这是我参照四叶草的叶片形状,削出来的窗户。”白子衿拿起她方才采的四叶草,挂在门口延长出去的竹檐上,那手法与她小时候撕开叶茎一模一样。

    一阵风吹过,垂下来的几个四叶草在前头转,顺时针转完逆时针转,加之满屋鲜竹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白子衿从外头夹着一个大竹片进来,手里还抓着几条手臂那样出的藤蔓。

    只见他放下藤蔓,左手持大竹片,右手手指对着大竹片轻轻一戳,一些碎屑飘落地面,竹片上已然出现一个大孔。他分别在两侧打了孔,排列成U型。再穿上结实的藤蔓,将之吊起。

    一切安装完毕,白莅立马上去试坐。底下坐着的这根竹片挺长,她伸长手臂和手指才刚好能够到两边的藤蔓。她整个人躺上去,把腿伸直,刚好与她绷直脚背后的长度一样,她身高有一米七,这个竹片大概有一米七五长。

    这秋千板有轻微弧度,她在这上面就像躺在一只小渔船里。

    “怎么样?结实么?”白子衿轻轻坐在她腰边空位。

    白莅伸手掐掐秋千板,用指腹划过秋千板边缘。这竹板摸着很光滑,一点不毛躁。再看指腹,毫无损伤也没有沾到一丁点碎屑。

    “哇,巧夺天工,绝了!”她望着他,两眼放光,内心充满欣喜地竖起大拇指。

    “喜欢吗?”白子衿抓过她的手,眼中充满期待,仿佛再高的评价也抵不上一句她喜欢。

    白莅:“喜欢。”

    白子衿玩味地笑:“有多喜欢?”

    白莅立马伸长双腿,走下秋千,走到他面前抱住他,“啵”一口吸在他脸上:“这么喜欢。”

    白子衿撇过头:“看来还不太喜欢呢。”

    她再次靠近:“啵啵啵啵啵啵啵,这样呢?”

    白子衿眉毛一跳:“还行吧。”

    “还行?”白莅将他头扳回来,让他望着她。

    只见白子衿的嘴角噬着一抹笑,她伸出手在他下巴挠,像挠小狗下巴一样:“只是还行吗?嗯?”

    白子衿眼瞳发紫:“骗你的,我想说的是很好。”

    “算你吧。”白莅说完走到白子衿背后,使劲将秋千的推动,“白子衿,你抓稳咯。”

    她推着秋千,秋千飞得越高,她就的嘴就咧得越开,还伴随着哇哇的尖叫声。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凉,她躲开秋千摆动范围,回头一看,对上一双充满怨念的眼睛。

    这时一抹白色从她眼前飞过,一个白色身影已经立在悬崖边,与勤绪的身影重叠,遮住她的视线。

    她立马赶出去,走到白子衿身边。

    只见他们身上散出强大气流,四眼间似有雷电,那薄薄的透明屏障被蓝金两股力量挤压,痛苦地扭来扭去。

    “白子衿咱用不着跟他耗着,反正他也进不来。”白莅牵起他的手,快速转身,一个眼神都没给外头的勤绪。

    才走出两步,她的头突然像被撕开几块,北溟梦境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出现在她脑海里。她将勤绪身材身高代入那个拿剑的黑影,完全可以重合。

    那人原来真是他,那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画面会出现在她脑子里?她心头微微一颤,难道是那所谓的妖尊看上了她这幅躯体,要夺舍?她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她故作镇定:“白子衿,我们还是尽早去极地,把诅咒先解开为妙。如果依旧解不了,我们还可以尽早尝试别的方法。”

    白子衿回头望了眼屏障外脸色铁青的勤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注视着白莅与他十指相扣的手:“那即刻启程吧。”

    白莅点点头,左手牵紧白子衿,右手抓着千里无忧铃,手腕一动,带着白子衿遁入黑暗。

    勤绪在屏障之外目睹二人突然消失,气得直捶屏障,再次被屏障弹飞。

    白莅与白子衿几个起落便来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此时的极地下着大雪,他俩没站一会儿,头上的黑发已经几乎全被飘雪覆盖。

    “你说苍耳他如今会在婀月雪山么?”白莅跳起来,抖掉身上的雪,召唤火伞挡在头上。

    白子衿:“会的,他父母的衣冠冢不还在婀月山顶么?”

    “也不知道他如今什么情况。”白莅望着远处那座微微粉色的雪山尖尖,摇动铃铛。

    恍惚间,人已经抵达婀月山顶,这里被阳光照射,没有下雪。

    只见木牌前跪着一个人,他头戴雪绒,身上披着的长披风在寒风中鼓动。

    “苍耳……”白莅试探性喊他名字。

    那人缓缓回头,她的目光对上苍耳充满悲伤的脸,吓了一跳。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快步走到苍耳身边,看到那写着苍耳父母名字的木牌旁多了一个木牌,凑近一看,上面刻着“追月隐风”四个字。

    “师父他,去了。”苍耳声音颤抖,像是在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去了?”白莅嘴巴微张,瞄了眼白子衿,又再次盯着新立的木碑,眼珠子一动不动。

    她明明……明明给了解药,难道隐风炼制的药太毒,连罂蔓的解药也救不了?

    苍耳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师父的事与你们并不相干,是师母……”

    “是婀月她没有把解药给隐风服下?”白莅急了,打断苍耳的话。

    苍耳:“不是,是师母恼他要杀你们,给师父喂下解药后,她离开了极地。师父他深爱师母,师母不在他便终日魂不守舍,没几天就郁郁而终了。”

    “啊?”白莅本想说,隐风他这岂不是浪费了她一颗万能药,但此时苍耳如此悲伤,她也不好说出口,“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如今我已清理了门户,既然极地各族极力推崇我为极地之主,那我定当做好这极地之主,不负众望。”苍耳站起身,目视远方,如同一个落魄的王者。

    “如今你身边既没亲信,也没谋士,且根基未稳,做事定要有主见,心细如发,还能明辨是非黑白。”白莅细心嘱咐,并从锦袋找出几十件宝贝放到地上,“这些都是我们三个这一路上得的宝物,你看哪些用着称手就挑去用。”

    “谢谢。”苍耳蹲下来仔细挑选,大概挑了十来件放进他的锦袋。“你们这次是为月光珠而来吧?”

    “没错。”白莅直视苍耳的眼睛,看他表情判断他对此事的态度。

    “你们随我去一趟明月祭台吧。”苍耳转身化作白狼,跑下山去。

    “我们走。”白莅没有用那铃铛,而是跟着苍耳跑。

    白子衿拦在她身前,浑身发光,快速变成一只摩托那么高的橙红狐狸:“上来吧,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说的也是哦。”白莅直接翻身上狐狸,扶住它的脖子,“可以走了。”

    白子衿闻声而动,一起步便像支箭一样飞出去。

    坐在他背上的她,只觉得魂在飘。他速度很快,导致那风雪撞在她脸上如同被刀子刮。她索性侧着脸,整个人趴在白子衿身上,让他把前面的风雪全部挡下。

    他暖暖的身体传来温度,软软的毛触感很好,埋头在里头还能闻到那股姜花味。这家伙已经被姜花腌入味啦。

    白莅趴着兴奋吼叫:“驾驾驾……”

    “小疯子你做什么?喊得我耳朵痒痒。”白子衿转头看她,只看到她的鼻尖。

    “有坐骑的人不都喜欢这么叫么?哈哈哈,我也得学着过过瘾呐。”白莅匀着力在他壮实的身上拍拍。

    周围陆陆续续有狼冒出来围观,骑狐狸这事它们还是头一回看到。

    “小疯子你可抓紧了。”白子衿发现越来越多狼围过来,开始提速。

    白莅听后立马腿上使劲,夹住他的肚子,手死死抓紧他的皮毛。这时她眼尾扫到有五六头狼追在他们后面。

    “白子衿,再快一些,让他们跟在后面吃尾气,哈哈哈哈。”白莅呼出一口白气,瞬间飘到后面。

    白子衿如今的速度已经比得上她同学的杜卡迪,甚至还更胜一筹。

    前面有围观的狼群,看到他们冲过来,连扑带跳跑开,毕竟这样的速度,被撞上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便甩下狼群,来到明月崖脚。

    白莅从飞速奔跑的白子衿身上跳出,与他并肩跑:“白子衿你变成小狐狸,在我怀里歇会儿,我带你上山。”

    只见狐狸眼中染上欢喜的紫光,它跑着跑着身体逐渐变小。

    白莅笑着看脚边的小狐狸,它四只脚快速交替,正努力跟上她的步伐。她朝它伸出右手,拨动手指示意它上来。

    白子衿一跃而上,钻进她的怀里,快速找舒服的位置。他发现那位置很尴尬,他的脸时不时会被她的胸挤到,而且她还会不好意思地往后缩。

    他直接从她怀里往上爬,整只狐像蛇一样扭动身子,挂在她脖子上。

    就这样白莅脖子上多了一条狐狸围脖,也解放了她的右手,她开始肆意大跨步飞跳,很快便来到明月祭塔门前。

    白子衿轻轻在她肩上借力,落在白莅身旁慢慢化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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