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虽答话了,但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嘴角耷拉着,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白莅,我那嫁妆还在你那吗?”
对了!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呢?她立马推开他,找出昨天他给的锦袋。
他会送她什么呢?一点头绪都没有,相识好些天了,她从不知白子衿喜欢什么东西。一路上好像一直都是她在表达自己喜欢的东西,他却从来没表露过。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结,扒开袋口往里看。
只见那一袋子两堆堆积成山的水果,让她眼前一亮,这够她吃好几个月了。而且其中一单独成堆的是她最爱的荔枝。
“你是什么时候采摘的?”白莅立马捞出来一大串红绿相宜的荔枝,娴熟地掰出雪白的果肉,行云流水般炫嘴里。
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味蕾吸收到酸酸甜甜,比她在现代吃到的更好吃,没有一丝苦涩磨嘴,还有浓浓一股荔枝香甜。
“白子衿,你快说说这是在哪摘的荔枝?”在她记忆中,白子衿几乎与她形影不离。
“秘密。”
白莅掰开一颗塞他嘴里:“哎,连我也不能说吗?”
“不,你不需要知道,待我回东玄,定种下一大片荔枝林,让你随时都能吃上。”
说完,他温柔地舔舐着她的手指,上面沾着她掰荔枝时滋出的果汁比荔枝本身更香软。
“可是每天都能吃上就不珍贵了。”
白子衿抬眸一本正经道:“那就拔了,换成你喜欢的。”
白莅笑着将手下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抬:“你好奢侈。”
他这般宠溺话语差点让她迷失自我,但她更想成为这个给心爱之人种树的人呢。
此时他极具诱惑力的舔唇,她再也忍不住手一用力将他下巴太得更高,他正滑动性感的喉结怼到她的手指,撩拨她的心弦。
她轻笑一声,欺身而上,荔枝的香气缠绕在他们之间,相互传递甜蜜滋味。
……
第二天,白莅早早就醒了。每每她想起来就被捞回那个甜蜜怀抱,之前也没发觉白子衿他喜欢赖床。
好不容易挣脱他的魔爪,穿好衣服,回头一看,只见他一双明目正望着自己。
白莅眼睛也忍不住看他,这时白子衿的脸染上一抹红晕,她目光顺着他光洁的脖子滑到清晰可见的锁骨,余腋下之体被白衣遮蔽。
白莅目光意犹未尽,咽了咽口水,发出咕咚声,她过去握了握他的手臂:“还不起床?”
突然,他耳根子刷地红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快速将头蒙进衣服里,只有洁白的手臂露在外边。
白莅哈哈大笑,手一翻,狂野地掀开他的盖头,固住他的头,在他脸上猛吸几口。
趁他闭眼之际,大跨步朝洞口跑去,撩完就走,绝不让他那么快得手。
正当她要将洞口的冰融掉,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抵在洞壁之上,双手也被他一只大手擒住,定在胸前。
“小疯子,招惹了我就跑,这样做不好吧?”
阳光穿透上面的冰,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只见白子衿站在光下,整个人像镀上一层彩光。
不等她解释,他的吻便如雨后春笋般落下,轻轻软软酥酥麻麻,他束缚她的手也逐渐松开。
白莅配合地闭上眼睛,重获自由的手搭上他的双臂,享受他奉上的点滴爱意。
每个吻皆是无比温柔,直到白莅瘫软地靠在他身上,他才作罢。
“白莅,下次你也这般吻我,好吗?”
白莅眉毛微锁,迫不及待睁眼,对上他邪魅的笑容,娇嗔道:“白子衿,你是不是嫌我吻技太糙,没你温柔?”
她短暂反省了下,刚刚吻他的行为,确实像猪啃白菜。
“倒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表现并不是千篇一律的,你的吻我很喜欢,只是我更想感受一下,我吻你的感觉。”他的脸一点点涨红。
这时洞外传来一阵骚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花灵们在收天露。白莅举起食指指了指外面,与白子衿对视一眼,两人一同靠在墙壁,留心着外面的情况。
“你们快看,那上面有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飞过。”
“大惊小怪,你们是没见过大雁南飞吗?”
“我看那就不是什么鸟,是一支银色的队伍。”
听到这里,白莅玉眸忽沉,神色凝重,朝白子衿打了个眼色。
只见白子衿摇头,嘴唇微动,看口型说的是“没事的”。
“小云花,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外头一花灵表示质疑。
“呐呐呐,在那,正飞过来,大伙儿快快趴下。”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外面那嘈杂声立马消停。
这下,白莅心中更是没底,在这妖界她只见过那群人穿银色。
哐哐当当,只听见有人扒拉竹片发出碰撞声,加之一个刺耳的声音穿到她耳朵里:“你们可曾见过画中这个人?”
“这……”
“此样美人,我等芸芸不能远行的花草,哪能见过。”金茸厉声抢答,像是在提醒花灵,不要乱说话。
刺耳声音再道:“当真没见过?你们可要看清楚了,这个人长着一双金瞳,很好辨认。”
花灵们早已会意,纷纷交头接耳:“我没见过诶,你们有见过吗?蓝眼睛都倒是见过几个。”
“你们谁见过的话就不要藏着掖着哈,要是找到此人,天帝必然重重有赏,对吗?”金茸语调有所缓和。
“那是当然,这世间早就由我们天帝接管,你们若是找到此人,天帝定让你们一个个都位列仙班。”这人的全损音质,像用粉笔刮黑板,折磨众人的耳朵而不自知。
白子衿捂住耳朵,眉头紧锁,眼中尽是厌恶,在那人住嘴后,松了口气。
白莅则倒吸一口冷气,眼珠转动仔细分析他说话内容。她貌似成了通缉犯,勤绪还派人在妖界四处发放通缉图像,让妖来举报她。这招大利诱,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不出她所料的话,这个难听的声音是勤绪的部下,此行目标正是她。幸亏她在洞里面,花灵们也够仗义没把她供出来,免去了一场恶战。
以她现在的实力,打打虾兵蟹将没问题,只是那勤绪,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总觉得他看她时的眼神掺杂了很多感情,像要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让她心底发毛。
正烦着这事,无意中对上白子衿的美眸,他的目光如月晕般温柔纯粹,单单被他注视着,她便能感觉到幸福。
他抓过她的手,在手心上面比比划划,写出几个字后,扣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放心,勤绪不在,外面来了二十人,打得过。
仅这一句话,解答了她全部担心的点,这样知心的伴侣千年难得一遇。他总会在背后默默鼓励她,支持她的决定,她觉得其实他是人是妖真不那么太重要。
想到这,她伸出自由的右手,给他狠狠地点了个赞。
看,就这么夸他一下,他就扬起他骄傲头颅,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白莅掌握到外面大致情况,开始神色淡然自若。如今他们只差北溟兽的认可,胜利在即,她可不打算招惹外面那群人,与勤绪有过多纠缠,节外生枝。
“如若发现此人,用法力催动这个报信筒,我们便会赶来。”那个刮黑板的再次发声。
“知道了。”
“我们走。”
花灵们再次投入激烈讨论,吵吵嚷嚷。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难道那群人又回来了?白莅望望洞口又瞅瞅白子衿。
“你留在这,我出去看看。”白子衿说完,将冰划开一个小圆口,化作小狐狸,踩着凹凸不平的洞壁,钻出去。
白莅目送他出去,便盘腿就地坐下,拿他给的嫁妆,边吃边等结果。
当她刚剥开第二颗荔枝时,她的专属侦察兵就递来消息:“出来吧,他们走远了。”
“知道了。”这颗荔枝白莅没有细尝,只囫囵吞下果肉。
她扶墙起身,翘指对着洞口的冰层轻弹,一小团火焰从她指尖飞出,接触到白冰,冰立马化水淌下。她甩着双手助力起跳,双手并拢在头顶,绷直身体脚尖一蹬,惯性带着她弹出洞去,姿态和跳火圈杂技演员差不多。
由于用力过猛,这一跳超出地面,直冲云霄,阳光打在她身上。她垂眸搜寻到那个挺拔的白色身影,立马闭眼凭着记忆,朝白子衿所在位置飞旋而去。
突然,啪叽一声。白莅的手好像打到什么东西,她立刻定身睁眼,只见上面一白衣人像断线的风筝,左右摇摆,飘飘荡荡。
“OMG!”她忘了,白子衿习惯性来接她,从没落下一次,刚刚那个旋转威力可不小,西幻迷雾也曾被她陀螺转干趴。
白莅飞向白子衿,一把接住他。只见他委屈地望着她,但她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
“伤哪了?”
“胳膊,胳膊断了。”
“对不起啊白子衿,我没注意到。”白莅说着摸摸他平静的脸,眼眶湿润。
“不怪你,只是没想到,你竟那么厉害。”
她小心翼翼伸手探寻,找到他手受伤的位置,给他施法治疗。
就连落到地面,白莅也没有察觉,此时她心心念念的只有给白子衿治伤这件事。
“他怎么啦?”一众花妖围过来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