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白狼

    还没等白莅嘚瑟完,三道红光朝她劈头盖脸袭来,一道人影从白莅身侧飘过,白莅只觉得右手一紧,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白子衿拉到了身后。

    红与蓝碰撞擦出了绚丽的火花,那强大的气流吹散得衣服哒哒作响,吹散了白子衿的发带。

    白莅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白子衿的腰,躲在他身后,他肆意舞动的发在白莅脸上若即若离。

    这红光虽包裹的血月染红的天空,但丝毫不掩蓝光的势,强大又克制。

    “不要!”亭子里传出来的清脆的声音,夹杂着嘶声力竭。

    白莅立马从白子衿身后探出头,只见一脸惊恐的流沙一只手伸向他们这,而那少年面无表情地在后面拉着流沙的一只手不让她过来。

    “这……”白莅急了,她迈出腿想走出白子衿的庇护,救流沙过来。

    “别动!我看那只狼崽是把小狗当成救命恩人了,你仔细看,他只在流沙惊醒的时候,下手特别狠辣,一开始是把你扬了出去,并没有下死手。”白子衿拦住白莅,讲了自己的看法。

    白莅想了一下觉得白子衿说的有道理,但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流沙可是她在这个妖界唯一的亲人啊,白莅不敢拿她的生命来当赌注。

    突然她大声对流沙说:“流沙你快跟他说,我们俩的关系,快呀。”

    只见流沙回头,对着那少年说了什么,且向他们那边指了一下。白莅这才得到了那少年的正眼相看,眼神依旧是那样令人不寒而栗。

    白莅与他对视数秒,那少年缓缓松开手,流沙便箭一般来到白莅身边,白莅顺势把她往身后一带分隔开流沙与白子衿的距离,毕竟白子衿身上的妖灭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人没把你怎么样吧?”白莅围着流沙转了一圈,又拉起她的双手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损伤。

    流沙摇头没有说话,像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

    白莅微微弯腰伸手一把抱住流沙轻声哄道:“没事了哈,大家都没事,不用担心。”

    她话音刚落,怀里的流沙竟然哇哇大哭起来,白莅长那么大,从未遇到过有人在怀里哭的情况,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那少年听到流沙哭声立马就飞过来伸手就要碰到白莅了,这时白子衿反手一个空气回拉把少年甩在地上,那少年并没有理会白子衿,一个鲤鱼打滚依旧朝白莅这边冲。

    如此这般反复拉扯,少年依旧没能再靠近白莅这边分毫,反倒是把在哭的流沙给逗笑了,笑没两下又被呛得猛咳。

    那少年眼中仿佛只有流沙,在她哭的时候格外紧张,在她笑的时候也会嘴角上扬,在她呛到的时候又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白莅朝白子衿打了个眼色,白子衿立马会意回到了白莅身边,白莅压低声音问道:“这少年看起来很在意流沙,这是为何?”

    白子衿轻轻整理了一下卷起的衣袖,也学着白莅那样压声道:“妖最看重的是救命之恩,要以命相报的那种,这小狼崽年纪不大,有这样的修为定是血脉不凡。”

    听到白子衿的话,白莅看看流沙又瞄了一眼远处的那少年,心里有了盘算,这少年要是可以让流沙收为她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流沙,你当时是怎么遇到那只受伤的狼的,具体说说。”白子衿发话。

    “就是那天我去采狐心草的时候,那只狼从我头顶上的那棵黄金树掉下来的,那时它还是清醒的,装袋子扛回去,死沉死沉的。”流沙擦干挂在睫毛上的泪花,说话还带着浓浓鼻音。

    “原来如此。”白子衿微微仰头。

    白莅则疑惑地看着白子衿,这跟救命好像不怎么搭边呀。

    “因为狐心草是愈伤神药,能快速补充流失了的元气,刚好你的流沙落下了几株狐心草在袋子里,所以那只狼崽认定了流沙是它救命恩人。”白子衿冷不防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东西向白莅抛过来。

    白莅反应很快,一把将东西牢牢握在手中,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她手心跳跃。

    “这是什么?”白莅看着手心里那个指甲盖大小的绿色小冰晶,用手指戳了戳,那小冰晶蹭地一下从白莅手心跳起,竟然缓缓地开出一朵粉色小花来,那花围着白莅转了两圈撞进她的身体不见了。

    一丝冰凉风感窜进身体,白莅揉着被花撞的地方,一脸惊讶地看着白子衿。

    “狐心草的果实,碰一下就开启了,它会查看你身上的伤决定从哪开始治。”白子衿笑道。

    白莅点点头,凝视不远处那身上滚满尘的那少年,若有所思。

    要是真能多一个人保护流沙也不错,毕竟现在的她连保护好自己的能力都还没有,更谈不上其他了。

    该怎么去收服他呢?看到那少年嘴角微微渗血,白莅有了主意。

    白莅走到白子衿身边,白子衿自觉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胖鼓鼓的小布袋,贴心地为她打开后递给她,并向她点头表示认同。

    白莅结果袋子弯下身,小声地在流沙耳边交代了几句,流沙便噘着嘴拿着小布袋缓步走向那少年,两步一停,极其不情愿。

    这时,流沙终于走到那少年面前将袋子给了他,他凑近看了一眼,便将袋子交还给流沙,推搡着摇头。

    “给你的,你别不知好歹。”流沙也不示弱,将袋子塞回给他,这样的好东西在他俩手中就像个定时炸弹,谁也不想拿。

    他们动作很快,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失误,血包撒了一地,袋子可怜地趴在地上瘪了。

    “这下你满意了?”流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这时,地上的狐心草果实陆续绽放,一朵朵花在那少年身间飞舞,撞进他身体的各处,他身上脏了的裘衣也变成了雪白。

    他鸳鸯眼中出现了弯月印记,有一种贵气从少年身上显露,是嘎人不带血的杀戮贵气。

    “他的眼睛有月亮,是月初的镰刀月。”白莅的视力在痊愈后得到了质的飞跃。

    “极地追月族的后代,竟流落到我东玄山,怕不是那么简单呢。”白子衿叹了口气。

    听到白子衿担忧的语气,白莅回头与白子衿对视,她实在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卷入这些复杂的斗争,成为众矢之的,是你想要的吗?追月族辉煌多年,如今被旁支落月族暗算,他们为了斩草除根不会罢休的。”

    “我才不怕呢!上天既然给了我再活一次的机会,那就一定是有事情,等着我去完成。”

    白莅凝眸远方,紧握拳头,从未有过的渴望在她心里种下火苗。

    “你不要再跟过来了。”流沙惊慌失措,小跑回来。

    只见那少年紧随她身后,一直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听说你是追月族的后裔,此番到东玄山来有何目的。”白莅试探道。

    少年脚下一顿,立在那里微抿唇,默不作声。

    “他哪里是来到东玄山呀,他是被一群人追杀,在天上逃跑时被那只金灿灿的大鸟精给踹下来的,挂在了树枝丫上。”流沙极力忍住笑意,脸都憋红了。

    原来还有这一出,白莅听到流沙说大鸟精的那一刻脑子里蹦出来那个剑眉鹰目锋芒四射的巨人来,难道是他?

    她悄悄瞟了一眼旁边的白子衿,正好白子衿也在偷看她,视线触碰那一刻两人默契地撇开眼珠。

    白莅眉毛一紧,越想越不对劲,一个个疑问就像石头压在她心上,又堵又难过。

    太阳探出了头顶,微弱的光打在白莅苍白的脸上,突然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问道:“那天翼长空来找过你么?”

    “是,而且他一直对我心存爱慕,我也知道。”

    白莅猛地一转身,气势汹汹地走到白子衿身前用手指指着他胸膛,边戳边问:“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要招惹我?”

    “可我不喜欢他,是他垂涎我的美色。”白子衿直挺挺地站着,任由白莅动手。

    “那你还一直给机会他,你这是玩弄感情,我算是看透你了白子衿。”白莅用力一把推开白子衿,鼻子发酸让她想多说两句也不能。

    不料白子衿一把拉住白莅,将她带到怀里,白莅看到他那张脸越凑越近,扬起巴掌就朝他脸上招呼。

    “啪”一下白子衿脸上立马浮出一个清晰的红色“纹身”,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实打实地挨了白莅一个巴掌。

    甚至他无辜的小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让白莅心里发虚,怀疑自己出手是不是太重。

    再看看前面那吓得一哆嗦的少年和一溜烟躲到他身后的流沙,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

    别说他们被吓到了,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情绪波动吓到。

    这样情绪化的时刻,只出现在她在幼儿园时,那时候,爸爸带她同父异母的所谓妹妹放学,而从来没接过她的时候出现过。

    或许吧,有些东西注定就不属于她,与其耿耿于怀不如放过自己。

    白莅低头看向自己被紧握住的手腕,想抽回却怎么用力都收不回来,脸上的微笑也因用力过度而变得狰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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