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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遇袭,妖心救命

    这时白莅感觉到到门口的水流传来异样波动,她下意识把白子衿拉到身后。

    那一霎,白莅只觉得身上一麻,她低头一看,那条赤色玄突然出现在她身上,几条细小紫色的长刺已经穿过赤色玄,扎在肉上,她身上力气竟瞬间被吸光,软倒在白子衿怀里。

    “白子衿,你盗我父亲的水莲,抢我鲛族的龙纱,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紫懿站在大殿门口,挡住他们的退路。

    白莅想用力抓紧白子衿的衣服,只可惜力不从心,神志已经开始模糊。

    这时白子衿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臂,猛地吸出一口血。咬住白莅身上的赤色玄,将她叼起来。双指并拢比划了两下一个血色法阵在白子衿脚下出现,一眨眼功夫,他便带着白莅不见了。

    “他们竟然冲破了深海结界的禁制,跑了!”紫懿气得牙痒痒,而海底众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天帝都要受禁制的限制,而白子衿竟然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

    这时白子衿抱着白莅破水而出,他摔在岸边一口血喷涌而出,还有些许溅到了白莅脸上,像艳丽的花钿,衬托得白莅更加苍白虚弱。

    看到她如此虚弱,白子衿心中堵得慌。他心里清楚那毒刺本来是打向他的,是白莅替他挡下了。白子衿忍着身上的痛,艰难地将白莅背在身后,腾空加速赶回东玄山,他还时不时跟白莅说话,不让她昏睡过去。

    突然感觉到一阵阵寒气袭来,昏昏欲睡的白莅找回了一丝清醒,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们到了,没人再能伤你。”

    白莅努力睁眼,眼前是幽幽蓝光。原来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狐狸的地盘。

    只见白子衿正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地按压。他的眉头越来越近,琥珀色的眼珠子在眼眶内左右摇摆,看得出来这伤是个棘手的伤。

    白莅抽回手,转过身去查看伤处。她发现胸前的针没了,也没有留下伤口,她疑惑地看着边上的白子衿。

    “这是鲛人族身上独有的归零刺,妖被击中会妖力尽失,而且找不到伤口,并非我的治疗术隐了伤口。”

    “可我是人,没有妖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可是为什么身上还传来锥心刺骨的疼?

    “中了归零针,妖能保命,人会死。”曾经看他总是笑着,原来他的眼里也会有悲伤。

    “死么?说不准是老天给我机会回去。”虚弱的白莅苦笑,眼中倒是燃起来一道光。

    这妖界的破游戏,她早就不想玩了。

    “白子衿你这有纸和笔吗?我想写点东西。”白莅紧紧抓住白子衿的手,万一她真要死在这,也得留些遗书。

    “有笔墨但纸是什么?”说着白子衿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支毛笔一个磨好墨的砚。

    “那给我一个竹简吧。”白莅接过笔砚忍痛走下冰,她不想把墨汁滴到冰上。

    白子衿很快拿来了竹简,摊开放在手上架着让她写。

    白莅看着那干净的竹简,她有千言万语想诉说,但在真正提笔那一刻,眼泪却盈了眶,不知从何说起。

    往昔种种,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如果得知她命丧于此又该如何自处。

    她提笔在竹片上写下两列字,却不想泪滴落在竹简上,砸散了好几个字。

    这时她浑身上下抖得像个筛子,身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手也使不上力气,“啪嗒”一下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呵,已经到了笔都拿不稳的地步了吗?

    白子衿见状,立马将白莅抱回冰上,这极地玄冰能压制身上的痛楚,刚刚明显是离冰太久,失了镇痛效果。

    他身上一股温热裹住白莅冰冷的身体,这时白莅一把搂住白子衿脖子,不肯撒手。

    两人就那样僵持在冰上,白子衿干脆坐在冰上让她在怀里放肆,她啜泣他便轻轻拍她的背,直到她入睡。

    白子衿感觉怀里的人逐渐安定,小心翼翼将白莅放平,把赤色玄轻盖在她身上,转身就去收拾落在地上的东西。

    他弯腰捡起白莅写的竹简,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得瞪大眼睛。他抓住竹简反复细看,最后扯下身上挂着的绿色水晶比对。

    “那个人原来是你。”白子衿激动的手将水晶按在胸口。他目光落在冰上的人。

    只见她咬紧牙关,就连睡着也不曾松懈,令他万分揪心。

    白子衿一个飞身跳跃到白莅身边,拨开她脸上被汗沾湿的碎发,俯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别怕,我会救你。”

    说完,他急忙飞出门去。

    周围瞬间变得无比安静,白莅眼皮下渐渐露出一丝光线,此刻她就像被千万根针反复扎,还哪里睡得着?

    一股滚烫从她胸腔冲上喉咙,她立刻坐起来,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直喷出来,她连忙用手接住。

    发黑的液体从她指间跑出来,看来这伤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势汹汹。

    白莅此刻心很乱,身上的痛却让她分不出精神去整理。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有了生死有命的无力与面对死亡的恐惧。

    一阵子过后,白子衿再次进来,他身后跟着的人,她一个箭步扑到白莅身上,压得她胃潮翻涌剧烈咳嗽。

    流沙慌兮兮起来,焦急地问:“白莅你怎么了白莅?你不要吓我。”

    看着流沙逐渐变红的眼眶,白莅垂下睫毛,不悦道:“你让她进来做什么?”

    “都是我不好,没有探清楚情况,也没有保护好你,让那人把你捉了去,他是不是打你了呜呜呜。”流沙非常自责。

    “我让她帮我去山下采一百株狐心草回来,她说想见你。”

    “让她走吧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她。”

    她不想让流沙看到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更不想让她知道,她已经时日不多了。

    “你倒不必像只箭猪一样,浑身带刺,你的伤还有救。”白子衿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

    “怎么救?要是有办法你早就用了吧?”白莅显然不相信。

    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绝望,而是有了希望盼来的是反复失望和欺骗。

    突然,白子衿面带严肃问她:“白莅,你会爱我吗?”

    她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微微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么配说这些,还是算了吧。

    白莅闭上眼不敢看他,但脑子里全是他睡莲般圣洁又妩媚的笑容。他身上的温度让她安心。

    她承认她心动过,但也只能面上波澜不惊。

    “流沙你即刻下山崖,去取一百株狐心草,就走那天带你走的暗道。遇到危险智取,速去速回。”白子衿发号施令,声音威严。

    “白莅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流沙颤抖的声音带着决绝。

    随着脚步声远去,周围逐渐安静,白莅长长舒了口气。

    她睁开眼睛时,对上那琥珀紫的眼眸。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到白子衿的眼睛,他的眼里有着强烈的激动情绪。

    突然丝丝甜味取代了口中的血腥,竟是白子衿吻了上来。

    白莅只感觉到有一大粒东西悄悄滑入喉咙,热乎乎的。那一粒东西快速在体内游走,所到之处宛若久旱遇甘霖,那身上的刺痛一点点被拔除。

    她感觉此刻,自己身体充满了力量。

    正当白莅要推开白子衿的时候,他整个人竟然重重地砸了下来,压得白莅手脚一登,脊髓反射都出来了。

    她用力拍打白子衿的背,戳他的腋窝但都丝毫无法撼动他,看他平时走路轻飘飘的,哪能想到他有那么重。

    白莅只好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出来后,猛力将趴着的白子衿翻正。瞅准了他的脸用力掐,冰凉的手感摸起来有点渗人。

    她立刻侧耳贴着白子衿的胸膛探听,上下左右都听了个遍,最后呆坐在冰面上。

    没有心跳?再探鼻息,恩,还有微弱的气。白莅站起来深呼吸跪下去,给他来了一轮人工呼吸、心肺复苏和掐人中。

    这时,他惨白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润,眼皮子也微微地动了。

    “哎,你干嘛?”白莅集中注意力在救他,却没想到白子衿竟然会死死把她摁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你怎么趁火打劫?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撒手?”白莅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无力感,显得她很弱小无能。

    白莅只觉得身上的紧缚松开了一点点,她赶紧挣开他的手滑开好几米,看着白子衿坐在那摸着胸上白莅按压留下来发红的印,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白子衿那既不瘦得萧瑟,又不胖得肥腻的紧致身躯。方才竟急着救人,隔那么近也没认真看,怪可惜。

    “其实你现在过来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再瞧一瞧。”白子衿知道白莅看过来还嘚瑟地扭了一下腰身。

    “谁要看你呀,不害臊。”白莅立刻背过身去。

    “白莅你口是心非!”

    “我没有!”

    “你明明就是这样想的。”

    “我……你怎么知道?”白莅很疑惑,他这样言之凿凿的语气,让她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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