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变态现在怎么样了，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事情被刘楚楚的母亲发现，他进了监狱，在监狱里生了场大病死了。”

    “你怎么知道？”

    木玖打开手机上的浏览器给他看：“刚查的。”

    所以……

    洛尧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入世多年，但鲜少真正接触人类，也没有交人类朋友，不管是仙还是妖入世都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定，如果不能保证不会给人类造成影响，那就不要接触他们。

    “我能做什么吗？”他说道。

    木玖合上手机，这里的灯光柔和，在洛尧的视线里她头发后面的光像藏了一半，光莹莹的，眼睛很舒服。

    木玖：“你认为刘楚楚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是怎样的？”

    洛尧：“日记上写了，刚开始讨厌，后来喜欢，为什么啊，那男的会什么恶毒的心术迷惑了她？”

    木玖没有对此评价，而是继续说：“都不是，她只有一种感情，她讨厌自己。”

    当心里话出现的时候本来就是润色过的，当它变成笔跑到纸上就更不一样了。

    但是，受到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遭遇了痛苦的事情。阴霾不知觉里扎根。

    谁都没有资格让她不许伤心。

    “洛尧。”

    木玖很少会叫他的名字，他看着她露出了和往常不相同的神色，虽然变化不大，他也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但是他感受到了。

    “我知道私生饭的意思，她伤害了你，所以你不需要做什么。我可以做到一些事情，但是我现在要问你，你希望我去做吗？”

    这下，他知道是什么了。

    他笑了一下，背微微弯曲，低头平视着她。

    他说得很认真：“去做吧，谢谢你。”

    他知道，她会这么问是在意他的感受。

    木玖的神色恢复如常，退了一大步，脸色甚至有些嫌弃：“你弯腰的时候手还要放到口袋里，有点装。”

    洛尧：？

    他气笑了：“不是，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这叫帅你懂不懂啊……”

    木玖一句都不想听，自己往医院正门走了，洛尧在后面跟着她喋喋不休，路灯下的声音随着距离变化越来越小。

    不久，刘楚楚在自己窗边看到一块长得像石头的棉花。这棉花她看着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她碰到棉花的一刻——

    “咻！”

    小小的烟花在她的眼睛里绽放，而后窗外也响起了烟花声音，看距离应该不是医院范围，但在刘楚楚眼中却很清晰很清晰。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她想起来了，那块“石头”是她自己啊。手工课上，老师教同学缝制棉花娃娃，只有她把自己缝成了一块石头。

    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解痛苦，但幸运的是还有很多能让自己感到更幸福一点的方式。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罪恶永远不值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