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证明她关注的信息更新了。

    她打开手机，公安公布找到了失火住宅的房主。

    洛尧扫了一眼她手机上的信息。

    “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能出去了？”

    他们被关进来的时候还是中午，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

    木玖神色如常，右指轻轻叩到腿上。

    “她家里是什么大户吗？”

    刘楚楚的父母健在，如果刘楚楚是这套房子的房主，证明她家应该有不止一套房子。之前人间给子女购房需要一定的地位，她不懂现在人间的规则，所以不能轻易下判断。

    洛尧也很少处理杂事，但他在人间这么多年也多多少少知道些：“这种情况其实也常见，写孩子的名字，让监护人办理就行。”

    但这套房子的年龄不小，按照年份算感觉从刘楚楚出生前就在了，她理解有钱人的思维，但还是觉得奇怪：“回头让小宁扔个线索给警察，看刘楚楚父母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

    房子震动起来，他们在的房间从中间裂开。

    震动的幅度过大，旁边的柜子顺着房子裂开的角度滑了下来，木玖跳起踩着柜子站在已经稳定下来的地面上。

    洛尧那边刚被台灯砸了下头，此刻抓着原本钉在墙上的一个装饰物，脚下没有着落点，全凭体力吊着。

    这种情况下，门居然还是关着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子又动了起来，这次是旋转，如果有旁观者那就是房子像橡皮泥一样扭成了螺旋状。

    门被挤坏了，门锁和碎掉的门板一起掉了下来，摔进了缝隙里，然而有一部分门板看似在缝隙里但却迟迟没有掉下去。

    木玖：“灵破实体的位置已经变了，所以缝隙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部分门板并不是在挑衅地心引力，而是它们并没有掉进缝隙。

    反之，他们能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可接触的。

    洛尧：“看来现实中的刘楚楚被找到给这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虽然整个实体螺旋式旋转了，但是洛尧的处境并没有改善，他握着的装饰物是个瓷质的可爱猫咪，装饰物还蛮大，所以他得以抓着猫咪拱在一起的手，他吊得无聊了抬头还能看见眯眼的猫咪头正对着他。

    体力在慢慢消耗，他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就伸腿蹬住了墙。他的腿太长，两只腿瞪在墙上有一种青蛙的错觉。

    他用手拍了拍猫咪的头：“小猫，我走了。”

    然后双腿用力——

    跳到了刚才没掉下去的门板上。

    他看着还站在墙边的木玖：“门都没了，走吗？”

    木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现在的情况看从这个门不一定能出去。”

    就算能出去，也不一定还是进来前的那个走廊。

    洛尧问：“现在是被影响了，那进来之前的一切总是真的吧？”

    进来之前的一切除了那些静态物还有……

    木玖明白了他的话：“你来还是我来？”

    洛尧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楚——老——师。”

    他的话说得吊儿郎当，用一种欠打的语调拖着长音，结果叫了几声过后还是没人理睬。

    “那变态不会被压死了吧？”

    木玖撑了下身边的墙，也跳到了门板上。

    她的神色有些严肃，盯着已经没有门的位置：“楚老师，我找不到路了，可以来接我吗？”

    “咚。”

    “咚。”

    “咚。”

    巨大的声音从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传来，听起来像是用靴子用力砸地面，声音频率和刘楚楚之前砸门的频率相似。

    这声音在天花板上走了一圈，突然又消失了。

    洛尧：“要不……”

    他的声音堵住。

    洛尧和木玖中间的天花板烂了个洞，建筑材料一点点往下掉，然后一个脑袋倒着从洞里钻了出来，看到是洛尧后瞪大了眼珠子。

    那是楚老师的脑袋，上面还连着脖子，应该是从上面的房间直接探头下来的。这房间的结构真的变了不少。

    洛尧嫌恶地别开脸，只见那脑袋突然笑了笑，“咔咔”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木玖。

    “这就对了。”他的声音没变，倒是不油腻，却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天花板又在动，楚老师把手臂也弄了下来，向木玖伸出手：“上来吧。”

    洛尧抱着手臂，等着看木玖会怎么拒绝，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看起来像是在考虑。

    他翻了个白眼，心想木玖之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现在一看在地下住了千年脑子都傻了。

    之前在空中吊久了，他动了动手腕准备出手，却又和楚老师对视了——木玖把他的脑袋拍了回去，自此楚老师的脑袋已经转了三百六十度。

    洛尧看着楚老师的脸犯恶心，扯了扯嘴角，下一刻一只手抓住了楚老师身后的衣服干脆利落地把他从上面扯了下来。

    掉下来的时候声音不小，楚老师就这样半躺着让本就不大的门板更挤了。

    木玖心里有了主意：“我记得你善蛊惑人心？”

    “不让他自己走能行吗？”

    “那就要看你的技术了。”既然楚老师是灵破实体的一部分，只要按照他的路走应该就不会走错路。

    这时实体又开始动了。

    两人熟练地找到可以支撑自己身体的地方，等待震动过去。

    这次震动的幅度小了些，等震动完全过去，他们又回到刚才门板的位置。

    只是……

    “我们刚才好像忘了点什么。”洛尧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这样说。

    木玖叹了口气。是她没考虑到。

    在刚才的震动中，门板不见了，楚老师也不见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把这里拍了照，脸上有了些笑意。

    “走吧，先出去。”

    她转身，召起仙力，压宅龙的身形显现，她双手合击的一刻两人眼前已经变成了别墅旁的街道。

    洛尧看着眼前：“你说的出去指的是真的出去？”

    木玖的仙力依旧围绕在别墅外，在普通人类眼里，这栋别墅还是火灾后的样子。

    “五点了，我下班了。”

    她说着要往外走，洛尧步子大，马上就跟上了。

    “这情况还要再来吗？”

    木玖没有回答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变出了张湿纸巾开始擦手。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虽然灵破实体是虚拟的，但免不了会碰到些真实的建筑，身上衣服弄脏了几处。

    她擦着手想到等一下要换一件衣服，裙子确实不方便，不然今天让楚老师脑袋转回去的就是脚了。

    想到了楚老师，她皱了下眉。

    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