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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辰千里不留痕,深浸春明不见春2

    “小姐,今早尚宫大人走时,托芩芜来告诉您,过几日同乔府一起去深椿阁赴宴。”

    “椿氏宴?竟是碰上这个时候。”

    “还有,小姐今早我在苑中饮花时,拾到了一封书信。”

    瑢茶将那靓青色的书纸交到她手中,适时乔楉正在喝着乔勉之昨晚送来的蒙顶石花。她接过打开,来回看了看那纸,正面与反面相差甚微,这明明就只是张白纸。

    又或许,只是一幕云烟术法罢了...

    她双指绕圈,将灵力聚集指间,稍稍用了些力,只见那纸空白上面缓缓有墨迹显现。

    “玉里留辰,千灵祈月,前尘或只一时光风霁月,只是流辰千里不留行,镜花水月一场空...该是谁人的生魂箓,但又怎会流落至翊都来。”

    “只是这人看来也算是命数不好,明明该是众星捧月的命格,到头来却成了泯泯凡尘。”

    瑢茶在司命殿里帮着她三人看过许多命簿,随意评论几番也并非是什么问题。

    “我倒觉得这命格不算是坏,虽说命里是求而不得、强求必失,可这毕竟只是生魂箓,正真如何走还要看那人的选择。”

    “若是那人自命不凡,竭力一搏,或许也是尚有转机。若是那人只是耽于天意,落入凡尘,却也是一种归宿。”

    “那倘若是逆了天道,也会是个好归宿吗?”

    乔楉倒是没想过阿茶会问出这问题,却勾唇一笑,饶有趣味地望着她。

    “不知道,我也未尝逆过天不是?但只要是存在了,便该有着存在的意义,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在陨灵簿上看到这惊心动魄的经历。”

    她缓缓放下琉璃茶盏,又将那信仔细地叠回封中,起身拿了个楠木匣子。

    “过几日你,算了,还是找时间我亲自送回去吧。”

    毕竟是一纸命簿,万一有了什么闪失,毁掉就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小姐,君虞公子请见。”

    君虞今日穿了身孔雀蓝的长衫,手上不知从何处拿了把羽扇,当然腰封上还是那引人注目的针线活。

    “昨晚上风卿大人传消息与我,问你为何到了翊都都不回她一句。哎,我就说你夜不能寐,跑到照仙树下赏月,恰好遇上了风度翩翩的本公子...”

    这传消息的术法虽说只是江兰即随便创的小法术,但每次使出来就要耗多些灵力,这姜水又离翊都甚远,没事又何必将灵力耗在这上面。君虞和风卿倒是聊的欢,让他传传消息倒是方便。

    “君虞先生,你是打探消息的行家,你可知这翊都城里头可否有有一家买芙蓉糕的点心铺子?”

    君虞眉头稍锁,刚来翊都就要去寻那掌柜,看来这小姑娘果真同风卿说的一样,一样的胆大心细。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家掌柜近日去了凡间,铺子像是许久没人管了。怎得,才到这翊都就惦记那糕饼了?要不要老虞我传信与司命殿,再送些来?”

    “君虞公子,你是来协助我的,总不是来同我绕弯子的吧。若那家铺子不在,那就只有遣先生你亲自去了。”

    他大笑起来,没成想隐瞒这么久的身份竟就被一个三千岁的小仙子识破了。

    他替司命殿潜在翊都几千年,人皮脸面换了无数,若不是这小姐是从姜水那儿来的,他也不会就用本来的容颜来见她。

    “你这小丫头,果真是有趣的很。你我即都是司命殿的人,自然也是一条心。说吧,想知道些什么?”

    乔楉回想昨夜初见此人时的场面,言语中并无什么纰漏,只是周身粉面气息环身,暗暗有些花粉胭脂气。

    “芙蓉含芳玉女面,菡萏垂荣仙人笑。君虞先生这般的雅名,就借个点心铺子的名义打点消息?倒不像是你的风格。”

    乔楉在姜水时,在一盒芙蓉糕上瞥眼瞧见过芙蓉公子的“大作”,只是这位公子的书法肆意,一些诗意看不真切。依稀记得上面那些净都是些清贵华美的词句。

    “翊都地贵,就只找了个小铺子。后来名气做大了,自然也是换不得的,小姐常去凡间也就应当晓得老字号的效应,这才能赚个盆满钵满。”

    “我那铺子里那主事可是二位司命从姜水专程送来的,原是那凡界皇帝的御厨,来这翊都后灵气大涨,做糕点的本事还越发的好了。”

    “你就问这个?那还不如问问翊都城里何处好玩。”

    乔楉将斟有茶的琉璃盏缓缓递给他,抬眸浅看了一眼。

    “嗯,这茶是好茶,就是过了时日,香气差了几分。小姐不妨直说,想问我什么?”

    “那先生可知,翊都椿氏?”

    窗外落花依风飘进木几上,乔楉轻轻拾起,将一点灵气寄托上去,花瓣又依聚一团,像是在手上又绽开了一支芳华。

    ......

    翌日,尚宫府门口早早停靠几台马车。午时赴约,乔家打算辰时一刻便出发。

    翊都的怪规矩,明明都能用灵力出行,再不济也可以驾云,偏偏这些翊都的权贵喜好凡间的车马,归得这灵界皇城同凡间别无两样。

    乔楉换了身青紫色的裳裙,随便簪了一支白玉钗,乔欢止倒是欢悦得紧,将什么镶宝金钗,青玉耳坠...一同戴上,乔欢止一双碧月大眼,小小年纪倒也是明艳,至少这些首饰没让这厮成为妆匣子。

    当然,就是乔楉刚见到乔欢止时被惊了小小一下。

    “这翊都的姑娘,果真是富贵迷人眼啊...”

    “先生,慎言。”

    但乔舒和乔勉之估计是习惯了,见状也就笑笑。

    到了椿氏阁,乔尚宫带着三人进门。在门口时乔楉便想,既是宴会,这外面却如此安静,绝对是古怪的事。

    椿氏阁不似寻常的府邸,刚越过照壁,便在庭院里头见到了一潭花池,这花池很大,中间只有一道桥连接另一面的庭苑。

    前面有六个仙娥引路,乔楉心想,这该是要领着她们先去拜会椿氏家主,她也很是好奇,能凌驾于百官之首的椿氏主究竟是何模样。

    走在花池上的桥,明明方才还是阳澈花畔,这会却是阴云蔽日,让人感觉凉飕飕的。终于走到了对岸,乔欢止还暗暗骂道,谁人在自家府院这般造孽,此话一出免不了遭勉之说教。

    “少微楼?”

    在姜水翻看到过,传闻中的最平凡的奇楼。

    她当看见楼上的牌匾后,突然愣了一下。这楼却在花池之上,不像是实物,倒像是幻境,浮在水上...

    领头的那个仙娥打开了门,别有洞天的景象也就不过如此了:园里仙人满座,一些持书简互论道义,一些持剑比武,一些投壶计数、吟诗品茶...上次见到这番景象,还是跟着江、风二人凡间巡查时所见,这般当真是自在。

    说来也是奇怪,来了这椿氏阁后,旁边几人就没怎理会乔楉。她头次赴宴,却无人引荐拜访,她想了半响这般古怪光景,竟是一转身后,园中众仙全然不见。

    甚至连瑢茶都不在身侧...

    她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椿氏阁,那少微楼的幻影莫名浮现在眼前。转身推开园门,只见须臾之间,那花池早是大雨倾盆。

    运气控晴雨的本事,好像是去了姜水后突然会的,本来只是帮忙操控操控天气,养养姜水里头的花木...后来浇花浇多了,这般本事就彻底是精通了。

    只是,这雨却越是急了些。随之,她潜进了这风雨中,运周身灵气,同其厮杀。旁便是花池,池中的花随风骤起,花瓣落上了她的肩头,有的连在了发梢。

    倒不是费力,只是有些麻烦。

    停下这雨后,她才看清这花池的全貌,料想先回去做些准备,抬眸却是瞧见了对岸...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桥上走来,撑着一把水墨样式的伞,行走沿途皆是雨落,面容清疏,眉眼却是温柔,尤似繁星。一身鸦青长袍,挺拔神然,行步款款,垂下的后发由着风动...

    本该是初晴的光景,他又携风雨而来。

    “小娘子,别来无恙啊~”

    行至烟雨落,顷刻漫花天。

    他走得愈进些,一些回忆便愈加浮现得清晰。

    那日里乔楉醉酒后,随便画的那个法阵,随便见到的那个梦中人,竟与面前这人的面容慢慢重叠一起。

    喝了那盏酒后本有些神志不清,那殿中又却好像有什么安神的香草,乔楉有些摇晃地走着,总感觉眼前一股云雾遮掩。

    有那卷云雾,她就只能依稀分辨殿中的情况。她缓步而入,走上一步,周围那铃又开始琳琳作响,仙棂外的星辰斗转,似由风动而转,又似因星宿流转而有风。

    那人迎风而坐,任凭其穿过发梢,犹如皑皑白雪乘风起落,又似幽幽流云掩星遮月。

    “你是...阁下是何人?你这,阁下可真是好看~”

    他似乎是暗暗地勾起了笑,饶有趣味地望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少女,胡言乱语罢了,还不忘夸奖一番...

    “小娘子是来我这要宝贝的?只是我这的东西带不回你那司命殿里头。”

    那人用那食指的骨节敲了一响盛酒的玉盏,只见两侧清酒幽然动荡,在盏中浅浅有波澜起伏。

    “你...”

    没等到乔楉的回答,这人伸手接住突然倒下的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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