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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美术馆(十一)

    早更上,房门再度被人敲响,打开房门一看,外头站的人依旧是李松宝。

    和昨夜的胆怯疏离不同,今天的她看起来十分焦虑。

    “请问你们昨晚上看到何小姐了吗?”

    “没有。”顾随之道。

    “那、那有没有听见她回来的动静?”

    “没有,我们昨晚睡得很死,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有发觉。”顾随之说。

    李松宝不安地抠弄手指,淡淡的血色从指甲缝里溢了出来。

    何昕存彻夜未归,李松宝又不敢出门找她。她自己还是个新手,完全不知如何应对这凶险的能量场,再加之她昨天暴露了传播绯闻的秘密,保不齐有人拿她开刀。

    李松宝虽然胆小,但她不是个傻子。易醉阳的死以及那枚展品名牌足以说明什么,在能量场里要是不留足心眼,一定会成为老手通关的垫脚石的。

    昨天夜雨打墙,听起来像极了第一夜时鬼手破窗的声音,李松宝煎熬了许久,她几乎断定何昕存已经凶多吉少了,而她决不能在这里单打独斗,她需要找到同盟。

    于是,思考了一夜后,她决定投靠目前看起来最没嫌疑的三人组。

    “我承认那些流言都是我散布的,但是除了这个以外我真的没有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松宝泪眼巴巴说道。

    顾随之有些惊讶于她居然会向他们坦诚,迟疑了半秒后侧身让她进了屋子。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李松宝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得浑身颤抖。

    显然,三人组并不会轻易相信能量场里别人的话。

    李松宝看出了他们的怀疑,语无伦次道:“真的!我、我也不是故意传他们的绯闻的,只是、只是……”她咽了咽口水,“学姐和他们走得太近了,他们很危险……学校那段时间老有人失踪,好多人说是被那种社会混混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害怕他们把学姐也给骗走,所以才……”

    “学姐?”正在擦脸的温偌水手顿住,这几天“学姐”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未免有些太高了,薛笙提到过,104年的女学生提到过,这里李松宝也提到了。

    “啊……那尊审判女神像就是我学姐的作品。”

    “你学姐和薛笙的学姐是同一个人?”

    李松宝艰涩地点了点头:“应该是,但是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有薛笙这个人。”

    这一点上李松宝倒是没撒谎,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薛笙时表情十分茫然,显然并不认识薛笙,直到薛笙说雕像是她学姐的作品时李松宝才有了异样的神情。

    “哎呀,我学姐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我根本没有杀他们!我是无辜的!”李松宝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自证自己的清白。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李松宝吓得浑身一抖,有些惊恐地看向门的方向。

    温偌水瞥了她一眼,径直开门。

    门外季杜鑫表情淡漠地说道:“吃早饭了。”

    美术馆的餐厅就在二楼的最里面,其余的几人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他们表情各异,心怀鬼胎,估计是昨天搜查到了不同的情报全都捏在手里,没有轻易放出来。

    饭席间暗流涌动,只有温偌水三人组吃得热火朝天,温偌水埋头苦吃,顾随之给温偌水夹菜,季小柔抢顾随之碗里的菜,三个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荒诞味十足。

    吃完饭,众人惯例下楼查看,这次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看到何昕存的尸体时已经不再会大惊小怪了。

    只是何昕存的死样太过怪诞扭曲,她面部朝上,身体几乎对折,一小截脊骨从对折处贯穿出来,扎破皮肉,明晃晃地展露着。四肢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瘫软,扭曲成活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后脚跟垫着后脑勺,像是贴心地给自己准备了枕头。她身上黏腻着已经干涸掉渣的泥土块,几乎看不清原来皮肤的颜色。双眼圆睁,满脸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悚人的东西。其中一颗眼球不翼而飞,黑红的眼洞里填塞着一枚圆圆的纪念币。

    展品名牌戏谑地插在何昕存的眉心,金属的一角深入皮肉。上头写着“高塔的倒塌”几字。

    兴许是因为何昕存的死相太过凄惨狰狞,又或许是看到她的死亡产生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李松宝忍不住地呕吐起来,几乎将刚刚没吃多少的早饭尽数吐了出来。

    顾随之只是淡淡看了尸体一眼,然后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昨晚死的人怎么会是她?”贾衫壬有些惊奇道,“你们昨天有人觉得她是杀人凶手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何昕存疯是疯了点,但是指向她的线索太少了些,不至于把最大嫌疑人安在她头上。既然如此,为何她会突然暴毙?

    难不成,能量场里的死亡条件不止一个?

    想到这,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到底谁是凶手?赶紧他妈的站出来!”司楚盛大喊大叫道。

    李松宝扶着墙艰难起身,颤颤巍巍道:“不是我、不是我……”她突然看向季杜鑫,季杜鑫抬起眼,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但是李松宝应该是被吓坏了,生怕下一个死的人是她,于是她破罐子破摔道:“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找到凶手?!”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一直有些沉默寡言的季杜鑫。

    季杜鑫失望地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季同学,这是怎么回事?”贾衫壬眯起眼睛问。

    季杜鑫一言不发,沙谦涛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抓住李松宝的手,大吼道:“他不说,你说!”

    李松宝吓得哭嚎起来:“他、他就是孙雁的对象啊……”

    贾衫壬愣住:“原来她说的男朋友是你啊,你藏得真隐蔽,我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季杜鑫皱起眉头,瞪了李松宝一样,然后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你之前怎么不承认?”沙谦涛问。

    季杜鑫说:“我要是承认了,嫌疑最大的不就是我了吗?”

    话糙理不糙。他的身份原本是最大的疑点,只要他不说,众人就不会怀疑他,知道他秘密的估计就只有李松宝一人,两人可能做了什么约定,但是现在李松宝显然是被吓到了,才失口捅出了这个秘密。

    “那你是凶手吗?”司楚盛问。

    季杜鑫摇了摇头:“我不是,我是为了调查孙雁的死因而来的。”

    “哈,真的假的?”

    “正是有人告诉我,来参加这场美术展就会得知真相,我才会来到这里。”季杜鑫捏紧了拳头,“她死后我一直在找寻真相,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放弃过。”

    沙谦涛吹了个流氓哨,调侃道:“哟,这么纯爱啊?”

    可贾衫壬却提出了质疑:“如果你真这么爱她,那她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

    季杜鑫没说话。

    “她每次来我这咨询的时候都说自己很痛苦很难受,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帮她?”贾衫壬继续道,指向之强烈,几乎是想将杀人的帽子扣在季杜鑫头上。

    季杜鑫忍不住了,猛地给贾衫壬来了一拳,要不是有顾随之拦住他,他几乎要给贾衫壬的脸捶烂:“你怎么好意思说?你这个伪善的家伙!作为老师,你根本没有给孙雁任何有用的帮助,你还打压她,质疑她,帮着那群该死的长舌鬼一起折磨她!”

    角落里的李松宝听到这句身体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季杜鑫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昨天有人偷偷给我塞了一份录像带,录像带里记录了你和刘禾的一段心理咨询视频,刘禾和当年的孙雁一样遭受言语.霸.凌,他来向你求救,而你,你说了什么?你说‘也许别人根本没有那么说你,是你对别的同学有意见,才会臆想别人在说你的坏话’,你还让他去医院检查有没有被害妄想症!”

    贾衫壬气得脸都快歪了:“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你少信口雌黄!”

    “我有证据!”说着,季杜鑫从随身背包里掏出那份录像带。温偌水看了过去,发现那就是昨天心理气象室里失踪的录像带。

    她扫视四周,思索是谁拿走了录像带,并塞给了季杜鑫,好让他和贾衫壬狗咬狗。

    看到录像带,贾衫壬的脸瞬间白了。

    二十多年前,社会上并不流行什么心理咨询,多数人认为这些都是唬人的,因此高校里负责心理咨询的老师多半不是科班出身,他们也并不把心理咨询当回事,往往糊弄一下了事。

    贾衫壬就是其中之一,要不是兼职一下可以多拿一点钱,他才懒得听那些学生倒苦水。大多数学生来一次两次之后也就不来了,只有孙雁和刘禾,来了一次会来第二次,反反复复用那几件事折腾贾衫壬。

    刚开始贾衫壬还秉持教师的操守,尽职尽力为二人排忧解难,可次数多了他也就不耐烦了起来。再加上二人情况比较特殊,经常被通报夜不归宿,并且学校里还有那样的流言,久而久之,贾衫壬就真的认为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现在的处境都是他们自找的。于是,在新一轮的咨询中,贾衫壬开始变得不耐烦,带有主观色彩地质疑他们、贬低他们。

    按照规定,每次咨询都需要有录像带存档,贾衫壬那会没觉得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那些抽检视察的领导也没觉得他说的不好,他们都认为遵守校规、洁身自好的学生才配拥有人权。所以,贾衫壬并不害怕录像带外传。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能量场中必定有人死亡,贾衫壬也经历过几次能量场,他知晓这群人会用尽一切办法洗脱嫌疑,然后栽赃他人,即便贾衫壬现在依旧觉得自己当年说的没错,但这份录像带必然会变成他人怀疑自己的利器。

    不能让别人看到那份录像带!

    这是贾衫壬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抢过季杜鑫手里的录像带,随后快步向昨天那面镜子跑去。

    季杜鑫紧随其上,二人几乎是前后脚被镜子吸了进去。

    温偌水低声道:“跟上去。”

    顾随之和季小柔点了点头,三人一道进入了镜子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温偌水三人跌落在地,季小柔捂着屁股倒吸凉气。她刚逼逼赖赖完,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尊高大的雕像——

    是那尊审判女神像!

    季小柔吓得原地弹跳起身,八爪鱼一样挂在温偌水身上,然后又被温偌水无情掀飞。

    “薛笙不是说那尊雕像只能在后山放着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看上去似乎是个陈列室,顶上的灯没开,乌漆嘛黑的。室内冷气开得太足,冻得人瑟瑟发抖,四周陈列的艺术品又大多是各类人.体雕塑,看起来活像是来到了太平间。

    审判女神像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罩着,旁边的柜台上放着许多奖状和奖杯,应该是这部作品曾在各类大赛中获得的荣誉。

    “好像不是同一个。”温偌水道。

    这尊雕像和其他陈列品比起来确实要精致不少,但是和后山那尊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她走上前去,拂开名牌上的灰尘,随后就看到了作者的名字——

    “季杜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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