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香

    宗凌闭眼,说不上来为何会变成这样?他本来是要质问她为何派人监视自己的!一刻钟前坐在这,还在想着她怎么敢?转念又想,或者她是别无他法了有事相商?

    宗凌从没想过竟是这个答案?!

    想他?要抱?

    此女行径德不配位!大胆程度远超他之前以为!应该呵斥她的,应该严苛规训,好让她明白太子妃该有的言行举止,应该……

    宗凌睁开眼,低头看了看那芊芊玉指,很想抽回袖口起身离去!

    可……不知为何,看到她抬眼央求自己的样子。

    宗凌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己,他想起十三岁时教导姑姑提起周公之礼时自己的不耐,想起十五岁时钟家女腌臜事的反感厌恶……

    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为何在眼前女子的故意勾搭下,根本没有那些情绪呢?甚至还有些“心痒难耐”?

    且说故意都是抬举了,她分明是特意勾引他,从一开始就是,宗凌知道,但一步步放纵,甚至不自觉在为她搭桥,他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切,只是他心知肚明,这人确实是他亲自选的。

    这女子让自己不经意地想沉沦,多年的定力好似被抽空。

    他睁眼,一把抱起曼珠,飞扬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稳稳坐到他腿上。

    曼珠一惊,双手撑在他胸口,惊诧不已,是谁说他不吃这套的?

    心花怒放,曼珠心满意足地笑开,双手绕过他的后颈圈住,头埋在胸口深吸一口气,咯咯笑出声,“殿下好香…殿下真好!”

    宗凌低头看怀里娇气妩媚的人儿,眉眼挣扎了几下。

    罢了,罢了!

    “就这么喜欢孤吗?嗯?”语气不自觉放轻柔,清冷的眸子也逐渐流露出笑意,宗凌抬起她的下巴,肤如凝脂,忍不住来回摩挲。

    曼珠被抬起下巴,和他对视,小脸如花粉嫩,眼里笑意浓浓,全然没察觉自己这副身子,其实也很喜欢他的触碰。

    她眼下只觉得自己被这清冷的浅笑晃了神,抬手便抓着他的大手道,“是呢,很喜欢……”

    虽说是为了本体,但这种新鲜的体验对曼珠来说真是第一次!往年她除了喜欢听忘川河水里的故事,喜欢先生摸她的芽,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事物。

    但每每闻着太子的味道就忍不住想靠近,希望和他贴得更多,他火热,她温凉,恨不得时时刻刻贴着才好。

    曼珠心想,既是为本体,又有个这样让她满意的人,岂不是两全其美,这劫也算值了!

    妄醉:现在你知道什么是情识阵了?

    宗凌自幼起便知道要学习如何做好一名储君,心事天下,研磨权政,不想让身子成为他人诟病的理由。

    可眼下平日里贯穿他脑子的权政烟消云散,这女子是不同的,怎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像此时抱着她,他的心疾之热蓦地都缓解了,浑身舒适开来。

    他只知道,房曼珠对他而言确实是特别的,索性她已经是自己的准太子妃,又这么喜欢自己,想要抱而已,满足她这点要求,无伤大雅,就想她说的,人前便罢了,难不成要装一辈子?

    想通这一点,便也不再纠结。

    这两人虽各怀心思,却一拍即合。

    妄醉是真的无语凝噎了,看着界面分神情绪波动如此巨大,隐隐好似明白了什么,不是他吃这套,是他真的,玉哭死,他也太会自我攻略了吧?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切断神识,躲进今日的玉镯容器里,免得知道太多被秋后算账!

    宗凌抱着曼珠香软的身子,低头看到她戴了一副水红色耳坠,和上次那个嫣红色的款式倒是不同,因靠躺着自己,这个角度耳坠子倒贴在她锁骨上,他伸手把玩了一下耳坠子,随意问道,“喜欢红色的首饰?”

    曼珠靠得舒服,感觉到耳坠有被扯动,虽然力度很轻,又听他低沉询问,抬眼看他,笑道,“是呀殿下,我最喜欢红色了。”像她本体绽放得那么明艳的最好!

    宗凌顺着耳坠子的坠子下滑,不经意抚摸到她的锁骨,两人皆是一颤,一个指热,一个肤凉,一瞬间眼神再次对上,两人保持姿势,都未有动作。

    虽然不该。

    但是。

    半晌,宗凌率先低头,缓缓寻上那殷红小嘴,音色逐渐低哑,“给你打全副红饰,好不好?”

    曼珠脑袋空白,下意识后仰,却被他的手拦住,腰间的大手火热,硬扣住她头部的大手也很火热。

    一时间曼珠觉得四周“迷魂香”四溢,她没法思考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张嘴呼吸,然后像被条鱼儿更深地缠住,贴合,起舞,被动随着他的动作而去,身子软下来,不禁无意识地“嘤”出声。

    宗凌亲着她,禁锢着她,听着她的声音,更忍不住了,她怎么这么香软?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要更多,想要更多……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时间突然好像变得漫长,曼珠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敲击她的心门,这感觉从心至顶,颤得耳朵都痒了起来。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听音阁上房一直都是我们姑娘的常室,店家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们姑娘是能委屈坐次房的人吗! ”

    “哎哟翠柳姑娘,小的也知钟姑娘的习惯,就算给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藏着不给啊!实在是今日上房包间已经有人了!之前也没接到您的消息,您看,您看这……要不,我让上音师专门去给钟姑娘弹奏,可好?”

    “不是一房一音师?意思是上房的人要了房,却没要音师?”

    ……

    宗凌听到声响,硬生生停下,贴着曼珠的脸喘气,之前不知她说自己的香气是什么,但现在闻着她脸庞,确实可口极了。

    该死!

    门外敲门声响起,书影压低了声,“公子,钟府的人。”

    宗凌抚了抚曼珠的脸颊,口脂早已被他吃光,怀中女子眼光潋滟,气喘息息,正迷离地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贴着她的唇道,“有人闹事,孤让人去应付,送你回府?嗯?”嘴上说着送,手上却紧扣着那腰肢!

    他反差纠结的样子曼珠真的很受用,腰上的大手明明和他嘴里表达的不是同一个意思,不过听他说完,倒是也克制清醒了些,但又不甘心地撅了撅嘴,大胆轻咬他道,“才出来一会呢……”

    本来就是嘛,又不是要在这就洞房花烛了,刚亲近一下怎么也有人打扰!

    越想越气,便顺着她腰间的大手,向前贴合,抱住他的后颈,将小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小鸟依人地撒起娇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违和。

    得趁机再薅点好处,这美色可口,体态宜人的,药引子就药引子吧!

    宗凌坐起身,看着怀里还使劲往自己身上贴的黏人精,此时心境已经截然相反,不由得心生甜蜜起来,听着她呢喃的话,确实他也是才见到人……

    不对!书影说的是……难道?

    他眯了眯眼,咳了咳声清冷道,“你出门时怕是被人盯上了。”

    “啊?”曼珠彻底清醒开来,“盯上我?”

    她秀气的蛾眉渐蹙,现在是准太子妃的身份了,确实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那么肆意进出,毕竟各方暗处的眼睛太多了。

    “可会是谁?”曼珠边说边想要起身。

    被宗凌按住,又亲了一口小脸,说道,“钟府,让孤缓缓。”

    钟府?还来不及多想,身下的火热传来,虽不太明,但脸又热起来,听话乖乖不动。

    缓了一会,宗凌看着她乖乖的样子,笑道,“掌事姑姑何时去国公府?”虽说国公夫人定会和她讲周公之礼,但身为太子妃,宫中自是再会派掌事姑姑前往教导的。

    这明话一说曼珠想要不懂也难了,忘川第一娇花可是完全放飞自我了,充分发挥什么叫做“得寸进尺”,哼叽道,“都怪殿下,婚期定那么远!”说着又要往他身上扑。

    宗凌已经听不得这妖精说什么了,再次扣住那扭动的细腰,咬牙隐忍道,“别勾孤了!”

    曼珠还想娇嗔两句,可外面声音响起,这次连她都听到楼梯隔间外面声音了。

    “止步!上房我家主子包了,上不得!”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

    宗凌安抚曼珠,“是刀琴,书影和墨剑常出入东宫,因此不便出面。”

    意思是刀琴明面上不是东宫的人,“嗯……让芳琴芳棋进来…… ”

    紧接着又听外面道,“房姑娘,叨唠了,我家姑娘今日正想听曲,可这听音阁只有一间上房,我家姑娘让奴婢来问问,不知房姑娘介意拼个桌吗?”

    无人应答。

    刀琴便道,“我家姑娘不便拼桌,请回吧。”

    上房内,曼珠听到声音,按“房曼珠”记忆搜索,好似是钟家二姑娘的贴身侍女,叫翠柳?曼珠没回,目前衣衫不整不宜见人,况且,抱着她的太子都没说什么呢!

    芳琴芳棋进来,看到自家姑娘衣衫不整,大为震惊!可这一旁是太子,敢怒不敢言。

    宗凌抬眼看了下这两个丫鬟,放下曼珠,理了理袖口,清冷道,“给你们姑娘梳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若心中不清,孤自会派人教导。”

    “是,殿下。”

    宗凌转头又对曼珠说:“这事孤会查清楚,让人送你从后门走?”

    “不呢!”曼珠顺手扯下头饰,扔给芳琴重新梳妆,接着她稍稍偏头,看向宗凌,“殿下,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我当然要会会,殿下从后门走才是!”

    两个丫鬟梳妆更小心了,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大胆,说出的话放肆又揶揄,万一太子恼怒……

    却只见太子含笑走来,接过珠钗插入发髻,亲昵地蹭了蹭姑娘的脸颊,眼里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还十分纵容的样子,“留刀琴给你,她会武,孤也放心。”

    “谢殿下,那娇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一行人走后,两个丫鬟终于敢松口气,看着姑娘衣衫不整,芳棋吓得只会支吾,“姑娘,这…你们这……”

    还未敢问出口,芳琴便戳她道,“你个呆子!”转头看向曼珠,除了衣衫乱了,口脂无了,姑娘并不像遭了罪得样子,便放下心来。

    “恭喜姑娘,奴婢就知道,咱们姑娘是顶顶有福的人!等咱们入了东宫,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曼珠低头抿笑,不作声,但想到外面的事,她轻咳了一声,神态回肃,“好了,先解决眼前事,我们出府时,可是有人跟着?”

    “回姑娘,从府内到听音阁,奴婢们一直跟在轿旁,这一路并未看到什么可疑之人?不过府内轿子就停在巷口,可是因为这缘故?”

    曼珠沉思了会,忠国公府的轿子停在外边,确实一下就能猜到,真只是这样?

    曼珠和钟灵竹交往不多,记忆里不过是宴席之上的点头之交罢了,不过,听闻钟灵竹喜爱丝竹之乐,真至此?

    “走吧,出去瞧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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