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

    楚云晗从C市这疫情重灾区回来了,虽然在那边有戴口罩,但以防万一,他一下飞机便直接去老房子隔离。他跟家里说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要观察一段时间,没事了再回家。楚伟国让他一旦有发热情况要尽快戴好口罩就医,不能自己硬扛。他说知道了。

    彼时,S市也开始发现病例。林加嘉想起父亲的笔记中提到过三本经典医书的方剂对治这种病症,根据楚伟国的药企接触到的病例的详细症状信息,对三个方剂进行了组合加减,认为可以作为预防和早期治疗用药。她把这个想法跟楚伟国说了,楚伟国夸赞了她,说这方子会给到研发中心进一步研究。

    其实研发中心也提了类似想法,不过只有其中两种方剂的组合,这倒无妨,问题是管理层有不少声音提出房改政策效果逐渐显现,随着经济发展向好,建议公司进军房地产市场。确实环看S市商界,暗流涌动,不管哪行哪业,只要有资金有关系的,都在想办法涉足地产领域,到处抢地。但这样一来势必影响这款预算外的中成药研发。

    他跟苏美萍讲了这事,问她意见。

    “房地产我不懂,你想做就做,我支持你。要是研发资金不够,我这边有些积累的资金,你看够不够。”

    “你公司的钱留着日后发展用,不必考虑。”

    苏美萍笑了:“这公司成立时本就是你出的钱,我又不是没拿工资的,公司的利润按理说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用都行。”

    楚伟国心里暖暖的,这么久了她还这样想,那是她凭自己努力打拼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动用,真是傻丫头。他从背后搂住她,也不顾她在捣鼓手中的食材,亲亲脸,亲亲耳朵,眷恋地蹭了蹭,心中充满踏实感安全感。

    接了楚云晗的电话后,两人都不太放心,担心他大意了或病情发展迅速来不及就医。

    林加嘉提议她自己带药物和物资过去陪他观察,要是生病了也好照应。

    “不行!万一把你也感染了怎么办!”楚伟国说。

    “我们会做好防疫措施的,我带东西过去消毒,戴好口罩和哥哥分开上下层住,他住楼上,我煮汤药和饭菜送到他房门口就好了,要是他有什么状况,我能及时发现帮他就医。”

    楚伟国还很犹豫,毕竟嘉嘉是美萍的孩子,万一有什么事……

    苏美萍说:“嘉嘉想得挺周到的,我感觉可行,你觉得呢伟国?”

    “我还是担心……”

    “爸,没事的,一家人本来就该相互照顾,你和妈妈还要顾工作,我已经放寒假了,正好没什么事,可以照顾哥哥的,怎么都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扛着。”

    林加嘉说服了爸妈,带了一大堆东西来到老房。

    楚云晗在电话里也是极力反对,实在拗不过,只好按她说的,开门后他就回房,让她进来屋里消毒,这样总归放心些。

    尽管又气又担忧,但林加嘉来了之后,他内心更多是感动和幸福。多想抱抱她,但绝不能冒险。

    他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只在要喝药吃饭时才打开门取东西。喝着她煮的中药汤,一点也不觉苦,心里甜滋滋的,连清淡寡味的饭菜都感觉那么可口。

    林加嘉时不时过来问他情况,两人隔着门聊天,倒也解了不少寂寞相思之苦。

    喝了两天药,楚云晗感觉喉咙痛和乏力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虽不能判定是否只是普通感冒,但既然有效,又继续喝了两天。为了预防感染,林加嘉自己也喝了。

    “喝这药会不会伤身体的,万一有小宝宝了……”楚云晗算了下日子应该能验了,“你验了吗?”

    林加嘉说:“不用验,没有的,月事来了。”

    “啊!不……”楚云晗心里哀嚎了一声,但表面很冷静地质疑了一句:“虽然结果是这样,但那个打赌是不公平的,因为我没法断定你有没有作弊,所以赌约不能作数。”

    林加嘉汗颜,她确实作弊了。说他耍赖也说不出口,毕竟是她先耍赖的。原本想借着这个由头让他死心,但经过那一夜,她心软了,他竟然说就算结婚也会尊重她的意愿,大不了一辈子不看,她也莫名地信任他能做到。或许也不是不能在一起,只是爸妈会同意吗……

    “云晗,确实,我吃了药的……”她真的没法对他撒谎。

    楚云晗一时间不知是郁闷还是高兴,郁闷是她最终还是吃药了,高兴是赌约作废。沉默半响后他说:“对不起老婆,都怪我不好,害你要吃药,以后你不想要孩子咱就用套。”

    林加嘉笑了,说:“好。”

    又喝了两天药,楚云晗感觉已经完全好了,林加嘉也没有感染的症状。两人都松了口气,但以防万一林加嘉让他还是多观察一天。

    楚云晗看着时间,当晚满24小时后觉得自己可以解禁了,兴奋得悄咪咪下楼去想给林加嘉一个惊喜。

    然而,林加嘉认为的多一天指的是过完今晚才解禁,此时的她刚洗好澡,正□□地在房间里找衣服,这是从小到大家里没男人的环境里养成的习惯,而她也没想到楚云晗这个时候会无声无息地下楼来,门没关紧。

    楚云晗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然亲密了多次,这却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赤身,被电到般怔住了。林加嘉听到响声下意识转过身,眼神蓦然睁圆,尖叫了起来。

    他回过神,一个箭步上前,把她紧紧搂住,急忙安抚:“是我,宝贝,不怕不怕……”他看到了,从后面到前面的惊鸿一瞥,曼妙美好的身姿,细腻的肌肤上却布着不少淡淡的疤痕。当年治疗,楚伟国和苏美萍给她用了最好的去疤痕药膏,淡是淡了很多,但无法彻底消除。

    她身体颤抖着,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情绪几近崩溃。楚云晗眼睛酸涩,心疼得语无伦次:“对不起宝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冷漠……不该任由他们欺负你……我混账、我该死,你怎么惩罚我都行,要杀要剐都随你……求求你……别这样……”

    不知是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哭累了,她渐渐平复下来。楚云晗扯过旁边一条毛毯裹住她,将她抱起坐自己腿上。看她目光空洞,表情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亲亲她脸上的泪痕,将她再抱到床上,搂着她盖好被子,心想今晚是不能离开她的了。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熟悉的怀抱很舒适,她一动不动,什么也没说,一会儿便睡着了。

    楚云晗却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到底是谁干的,弄死这帮杀千刀的!一会儿想象嘉嘉当时是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心痛不已。

    半夜里她动了,眼睛却闭着,梦呓中着急喊着他的名字,手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我在,嘉嘉,我在这呢……”他亲吻着她冒着薄汗的额头,将她身体贴靠着自己,手揉抚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她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大约是梦魇消除了,她挪了挪身体,像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安稳睡去。

    日上三竿,嘉嘉还没醒。楚云晗眼眸幽深地盯着眼前的一片春光,喉结滚了又滚,虽然她身上的疤痕令他感到愧疚,但丝毫没影响他对她的绮念,反而更加想好好疼爱她。

    这么多天没见了,天天都想着她,现在人就在眼皮底下,还赤条条的……不行,她昨晚刚受了刺激,需要好好休息……楚云晗努力克制着,继续陪着她睡,也不敢离开,怕她醒来见不到他会多想。

    过了一会儿,林加嘉动了,楚云晗眯着眼睛装睡。只见她恍惚醒来,看到他在身边睡着,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毛毯半裹不裹的,连忙拉扯毛毯想包住自己。楚云晗假装无意识地把手伸进毛毯……感觉她被揉得软绵绵时,翻了个身,顺势把她捞起趴在自己身上,双手动作没停。

    林加嘉本想趁他睡着起来的,这下被他安抚得舒舒服服,失去逃离的意志力,干脆贪恋地趴在他胸前任他胡来。没过多久,情潮涌动,她把持不住了,也不管楚云晗是不是真的睡着,变被动为主动,慢慢坐在他身上动了起来。

    楚云晗微眯的眼缝中满是她陶醉的神情,以前总关着灯,从未见过她这般春情荡漾的姿态,欲望更加暴胀。林加嘉身体敏感得不行,感受到他的变化后,没多久就登顶了。

    楚云晗趁还有最后一丝清明,眼一睁叫了声“套子!”,便急忙要退出。林加嘉却稳坐不动,微喘着说:“月事刚过,安全期。”楚云晗嗷了一声,任由头脑一片空白,尽情放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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