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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短暂的乐趣

    安德鲁?奎还在蹲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蹲的。

    可能只是想获取德尔森苏醒的第一手信息吧。沧沐想。

    自从上次他隔了老远还跟见了主人的小狗一样欢快地跟她打招呼以后,沧沐就不再出现在窗前了,顶多躲在墙边偷看。

    不是没想过把他请来屋子里,她急于向他确认他是否能够成为她可信赖的朋友。可是连嘉内莉和莱克斯都被客气地拒之门外,区区一个沧沐,区区一个小警员,怎么可能得到特殊对待?

    除此之外,她还没法与他顺畅交谈。

    回想起取证那天的简短对话,沧沐初步了解了安德鲁的亚特兰语水平。他虽然能说一些简单的亚特兰语,口音也不重,但语法糟糕,用词也不准确,她担心当表达更复杂的内容时他无法快速理解她的意思。

    因为他们不会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漫长而深入的交流,所以必须高效,但是受语言制约,无法做到。

    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名男佣进来送餐。沧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得冷峻的男佣眼神闪躲。

    以前,德尔森可从来不会安排年轻的男佣进她的房间。

    任何系统都可能出现疏漏,尤其在关键部位无法正常发挥作用的时候。

    在男佣摆完餐盘准备离开前,沧沐问:“先生,一会儿可以帮我选几本学习桑切兰语的工具书吗?我太无聊了。”

    男佣点点头,迅速出门了。待沧沐用餐完毕,过来收拾的人换成了女佣,随她进来的还有一名执事,他的手上捧了几本书。

    “亲爱的小姐,刚才我们的工作出了点疏忽,指派了一名不适宜的佣人进入了您的房间,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这是您需要的书。”

    执事恭恭敬敬地致歉,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身,把书捧给她。

    不小心让男佣送了个餐而已,这么严重吗?还是……不适宜的并非男佣,而是与他互动的自己?

    算了,无关紧要,她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这就够了。

    等等,如果除了书,还能配一个老师就更好了。

    执事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趁这份恭敬和致歉的氛围消失之前,沧沐煞有介事地说:“感谢您的细致和体贴,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别这么说,首领曾吩咐要满足您的一切合理要求。”

    好一个“合理”。

    沧沐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道:“我想请一位语言老师,您看成吗?”

    执事果然没有立刻答应:“请原谅我尊贵的女士,眼下特殊时期,不宜让外人进出,待首领清醒后得到他的同意,就可以为您配备老师了。”

    “您来担任这样一位老师也行啊。”沧沐可不是非得要持证教师,她只想有个桑切兰人在边上答疑解惑。

    话说到这份上,执事总算明白了她的真实需求,便说:“我一把年纪,恐难胜任,不如交由诺玛吧,她是土生土长的桑切兰人,在教会学校当过老师,有些经验。”

    “劳烦您安排了。”

    为了高效率地交流,语言必须成为桥梁,而非阻碍。

    安德鲁是一名低等级的警员,否则不会被安排大冷天跑到黑手党家族门口蹲点,指望他腾出时间精进亚特兰语是不现实的。

    而她,沧沐,一个卡蒂奇的“囚徒”,除了自由,什么都有。时间、金钱、书籍,甚至陪学的女佣。

    他迈出了第一步,给了她一颗火种,现在该由她走向他,回馈给他一支火炬了。

    开始学习语言后,沧沐的日子充实了起来。

    诺玛是一位耐心的老师,她的理论不扎实,但解释出来通俗易懂,还会引申至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沧沐很快学会了日常寒暄,掌握了卧房里一些物品的说法。

    佣人来送餐,她主动说:“早上好,谢谢你。”

    大部分佣人在第一次听到她打招呼时,都会像发呆的行人突然被叫住一样,脑袋一颤,脚步一滞,然后在回过神之前呆滞地应声。那模样实在傻乎乎,算是无趣生活中短暂的一点乐趣了。

    当佣人们习惯了她的寒暄,他们就不再作出有趣的反应,而是报以客气和礼貌的回礼:“早上好,女士。”“不客气,祝您愉快。”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其他交流。一方面受制于沧沐有限的语言能力,另一方面也有来自执事和女仆长的指令。

    诺玛作为陪学老师,自然与沧沐有更多话聊,但能被老狐狸执事选中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教学经验,更因为她口风紧,还聪明。

    卡蒂奇府中不乏这样的聪明人,如果不具备这项品德,起码也得老实听话,不会动歪心思,比如那个如实跟执事汇报的男佣。

    佣人之间的信息应该是互通的,那么在他们的眼里,沧沐现在是“刚得知自己被德尔森所救因此对他有所改观”的状态。

    她必须保持这种状态。

    新的一章介绍桑切兰语中的礼貌语、亲近语和尊敬语,沧沐顺势问诺玛:“称呼卡蒂奇先生的尊敬语怎么说?”

    “‘卡蒂奇阁下’。”诺玛说。

    “礼貌语呢?”

    “‘卡蒂奇先生’。”

    到了亲近语,沧沐故作忸怩:“那……亲近语呢?”

    诺玛瞧了她一眼,说:“‘卡蒂奇’。”随即补充道:“如果更亲近一些,可以叫‘卡蒂’,或者直呼名字,名字同样可以简称。”

    规律跟亚特兰语差不多。沧沐想。

    不知道德尔森醒来听见她说桑切兰语,第一反应是认为她想和他更近一步呢,还是警惕她更方便逃走了呢?

    最好是不管她靠近还是远离,他都自觉地把她送回燕代国。

    当迈克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德尔森醒来了,此时距车祸过去了半个月。

    才半个月啊。沧沐翻看罗伯森的治疗日志时不禁发出感慨,此时她站在德尔森的病床边,维持着“对德尔森改观”的状态。

    德尔森意识朦胧,眼神涣散,没有认出周围任何一个人。他的眼周埋下深深的黑眼圈,呼吸时而轻缓如飞羽,时而急促得仿佛即将背过气去。

    罗伯森说醒过来算是度过危险期了,但还需要时间恢复。

    “他需要静养,不宜频繁探望。”最后他强调。

    于是除了医护人员,其他所有人都被请出了病房。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分,迈克邀请沧沐一起享用午餐。沧沐的内心充满抗拒,但为了不让他起疑,她答应了。

    迈克想找个机会跟沧沐问清楚,因为他对她主动看望德尔森的行为感到奇怪。

    他当然希望看到这样的发展,但纵观沧沐此前的态度,短短几天就发生如此转变,确实过于可疑。

    沧沐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便搬出演练了无数遍的说词:“罗伯森先生告诉我,因为卡蒂奇先生保护了我,我才只受了轻伤。”

    迈克静静地听,没有接话,一双眼睛紧紧攫住她,看样子没有完全被说服。

    “所以我……想至少等他平安醒来后,跟他好好聊聊。”

    沧沐不慌不忙地补充,这次迈克点点头,为她斟了一杯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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