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粥……?

    她捂着发疼的脑袋,一只手去按揉疼痛部位,一只手去拿手机。

    朱雀?

    她点下接听键,听筒里却没有传来说话声,只有无尽的风雨声从那头传来。车窗外的雨水拍打着玻璃,分明都是雨声,却没有办法糅合在一起。好奇怪。

    北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亦或者说想逃避。但她又实在想知道朱雀到底会对她说什么,又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你……”

    “你……”

    两个人的话头撞在了一起。之前的紧张好像也随之消失,她又是那个满不在乎、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没人,就走了。有人问你?”北辰还是那个先说话的人。

    “嗯……不过当时指挥部和大部队已经去往前线了,带走你的人没有经验,没有留影。所以你不用担心。”

    北辰确实轻松了不少。

    “你呢?刚从前线下来吗?他们让你去的?”

    “没有……”他有些可疑地停顿了一会儿,“是去帮罗伊德先生收集实战数据。”

    那个科学怪人。北辰叹了口气:“我先回集住区。你……还要我帮忙吗?”她还记着高桥的事。只是她现在的身份再出现在租界里好像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朱雀会不会介意。

    听筒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北辰好像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高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或许是回中都了。”朱雀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语气心虚得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信这种鬼话。

    【真希望她别再涉险了。】

    ……好吧。北辰抬手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我先在集住区休息一段时间。他出现了你记得叫我。”

    “好。”

    北辰听着那边毫无新意的应答,有些走神地想着:也不知道朱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完全不为自己考虑的坏习惯。

    “你说什么?”朱雀的声音有点儿诧异,好像听见了什么预想之外的事情。

    北辰有点儿莫名其妙:“啊?我没说话啊。”

    “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特派这边人比较多。”

    这样啊。北辰慢慢靠回了椅背上。

    “那我挂咯?”她说着话的同时,车辆开进了一段隧道。听筒那边没有传来回应,大概是信号断了。

    “这条隧道很长吗?”她扭头问开车的男人。

    也不知道鲁路修用GEASS跟对方说了什么,对方肯跟她好脾气地解释:“还行,不到半分钟。”

    啊,好长。隧道里为什么就不能有信号?朱雀不会以为她忽然就挂了吧?会不会以为她在生气?嗯……就他的脑回路而言,八成更有可能以为她遇到危险了。

    哎……本来还想顺带借着高桥的事跟他见一面聊一聊的……连见一面都不提一下。

    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一只蚊子,正在她这一侧的车玻璃上胡乱飞着。她仅凭肉眼居然好几次没捕捉到对方的身影。这蚊子好像一眨眼就会在光里瞬移似的。拍空了几次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开启了雾视——啪!

    “你!?”男人被她吓得不轻,猛地点了一下刹车。

    “不好意思……我打蚊子。咳……”还好拍上去之前想起来了她拍的是玻璃收了力,不然就不只是声音大的问题了。

    车辆的速度重新拔高,很快驶出了隧道。

    “……喂?”听筒那边传来一声莫名小心试探地声音。

    “你还没挂?”北辰莫名有些开心。

    “啊……嗯。”那边小小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可以告诉我新地址吗?我明天应该能回到租界,我想去和你见一面。”

    嘴角无声又雀跃地上扬,被拍死的蚊子已经被擦干净,透过晶莹的水珠能看见远处大片灯火通明的华美夜景:“好啊。”

    ……

    枢木朱雀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挂断电话的。他握着手机一如出发前一样,呆呆地坐着。

    塞西尔小姐忧心忡忡地从外面进来,看见的就是正在不断变脸的枢木朱雀——脸上一会儿放松、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疑惑、疑惑担忧,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打给北星的?”塞西尔狡黠地笑着,温和中带着些揶揄。

    “嗯。”枢木朱雀肯定地点点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只是应完他又有些奇怪:“您怎么知道的?”

    “都写在脸上咯。”塞西尔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只是很快想起了些别的事,笑容又褪了下去:“柯内莉亚殿下没有说什么吗?”

    枢木朱雀摇摇头:“殿下只是答应我,如果她还在会放了她。但是没有答应其他的事情。”

    “可那些功绩本来就是你的。”塞西尔想起之前听到的事情,常年平和的心情难得有些波动:“为什么宁愿张冠李戴给那些逃兵,也不肯承认是你做的呢?”

    “可能是因为……我是枢木玄武的儿子吧。”少年想起了藤堂先生的话,想起了这一路来所有人都在强调的他的身份。

    似乎没有人在意他是谁,他想做什么,而是更在意他是谁的儿子。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所有的努力都会被这一层身份所掩盖与曲解。

    或许……这就是他在所有人眼里的价值,仅有的、最大的价值。

    “枢木玄武又不是什么暴君,死的时候11区又盛传他是因为坚决抗战而遭到刺杀。比起其他几位……平民出身的协防军,他当然是更值得提防的那一个咯。”罗伊德也爬着金属小楼梯回到了小二层,只是这么点儿高度他爬上来之后还要喘两口。

    枢木朱雀有点儿跑神地想着:也不知道罗伊德先生和鲁路修到底谁的体力更差一些。

    “啊啦啦——精神不错嘛。我还以为你要消沉一会儿呢。”罗伊德拉开属于他的那把电脑椅,舒服地摊了进去:“军部呢总觉得自己在养狼——即希望狼强大、悍勇,又害怕他太过强大脱离掌控。啊哈,一群别扭又无助的傻瓜。”

    “蹬、蹬、蹬。”

    金属楼梯又传来攀爬的声音,塞西尔和枢木朱雀都有些奇怪地望了过去。小二楼摆放着罗伊德常用的计算机还有兰斯洛特的数据监控台,平时少有人上来,基本上只有她们三个。现在来的这位是?

    一抹亮丽的粉色从楼梯上冒出来,像是一颗破土而出的粉红小花:“阿司布鲁德先生、科尔米小姐、枢木,晚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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