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枢木朱雀顺着北辰脸朝向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北辰转回头，拉着枢木朱雀加快了脚步：“快到饭点了吧？我可不想肚子饿了还在排队。”
“哦。”虽然嘴上这么答应着，往前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终于在墙边捕捉到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不专业才对。少年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正是他们原本想要引出来的人。只是另一拨人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着，如果是的话，高桥律可能已经被那些人注意到了。
“这附近好像比之前热闹了，”枢木朱雀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看上去倒像是个许久没来过的游客，“你有什么印象吗？”
“嗯……”北辰瞥了他一眼，“我也很久没来了……那是不是新开的？”她抬手指向侧后方的一家商铺。
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唱片店，门口张贴着一些构图怪异的海报，透过店铺的玻璃门能看见里面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位客人。只是里面并没有那位穿着校服的高桥律。
枢木朱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不过应该不止这么点。”
北辰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今天不合适啊。”说完，她貌似失落地看了一圈四周，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新奇之处，随手一指：“跑起来？”
北辰指的是正前方，那里聚集着很多人。其实再往前走一些就是布莱克大街了，聚集的位置似乎是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枢木朱雀想了想：“现在是假期，不见个学生是没有人会提出质疑的。”
北辰有些丧气，她忍住想回头冲着那些人翻白眼的冲动：“那怎么办？他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吧。”
枢木朱雀想了想：“或许可以提醒一下？”
北辰扁了扁嘴。分头走……万一跟踪的人也分头走呢？不是很保险。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让跟踪的人不会轻易对高桥出手，又不会真觉得他们有关系呢？高桥被抓她是无所谓，怕只怕把双葉扯进来。
嗯……等她跟鲁路修到了中都，她可要好好找找人……啊！忘记问双葉具体地点了，回头打个电话问问。
“我们分头走？”见北辰没有回答，枢木朱雀隐晦地扫了一眼身后，发现跟来的除了高桥律，至少还有四个。就算跟踪的人不打算只跟着北辰，人数减少对他甩开跟踪者，单独去提醒高桥律也更有利。
“先去吃饭吧。”北辰总觉得这个办法很不保险，尤其……如果还有他们没发现的跟踪者，贸然行动只会平添怀疑。
……
“嘀、嘀、嘀……”
似乎是什么电子仪器的声音，不算刺耳但又不容忽视。
“……拿错了？”
“不……离得很远。”
维蕾塔渐渐有了意识，她朦朦胧胧地听着身边的声音，大脑还来不及进行解析。
说话的人很小声，几乎只能听见气息从齿缝中快速挤出的哨音。
“看守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这一头走廊都被完全封上了……也不知道原本那些病人他们给转哪去了。”
“这也不是我们该管的。我更担心后面……听说其他医院就发生过枪战呢。”
“为什么呀？也是刺杀？”
“嗯……我也不清楚，应该不止吧？反正挺多的。”
两个小护士似乎布置完了东西，维蕾塔听见了收拾瓶瓶罐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金属小推车被推走的动静。
“哎……要不是军方要求把护士、医生名单锁定下来，我还真想换……”
两个护士离开了病房，后面的话维蕾塔没听到，不过倒也能猜个大概。
鼻腔里的异物感让她有些难受，只是当她想抬手去将异物拿开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包了起来。她只将手抬起了一点儿便抬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后的后遗症。
她应该是中毒了。
刚刚死里逃生的身体并不能支撑她去完成什么简单地动作，她尝试了几次后终于认清这个现实放弃了。
医院似乎并没有为她更换病房，大概是抢救过后又原路送了回来。
到底是谁要杀她呢？杀一个没有记忆的小小副官？还是在上司神秘失踪之后。
“你当时到底从丘威尔那里知道了什么？怎么会忽然跑去港口调查？”她不知怎么就想起前几日那些人问自己的问题。尽管问法不同，侧重点也不大一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很在意她为什么要去港口。
难道……来杀她的人是不希望她回忆起那天的事？那个港口到底有什么？
“吱扭——”病房门又开了，维蕾塔本能地想要坐起来，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她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苏醒。
好在对方似乎只是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之前那些护士说这里被封锁看管，护士和医生名单也被锁定？也不知道这样高调的做法，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丘威尔刚死，维蕾塔就遭到了刺杀……”柯内莉亚依然呆在克洛维斯的办公室里，巴特已经将阿什福德学院的初中部名单拿到了，她正在里面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个名字，“克洛维斯，你的11区未免太热闹了一些。”
克洛维斯抿着唇，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他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我已经派人去将维蕾塔的病房保护起来，只等她恢复记忆，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柯内莉亚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纸面上的信息所吸引——娜娜莉·兰佩路基。她的视线落在身体情况上……
她把名册轻轻合上：“解放战线已经不足为惧，等你把这件事情解决，副总督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克洛维斯怔愣了片刻，很快调整好情绪：“当然。不过……尤菲一向不喜欢军事和政治，她会不会……”
柯内莉亚的手微微攥紧。她倒是忘记了这个……
“我会和她说的，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