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布雷斯骂骂咧咧掏出十个加隆放进西奥多手心，“你要是晚点说这句话，他说不定就答应了。”
“他不可能答应这个提议。”
西奥多把加隆收进钱袋子里，笃定地说道：“他瞒不过特里劳妮，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德拉科黑了脸，这两个蠢货居然拿自己打赌。
而且这哪里是瞒不瞒得过的问题？
他为了能娶莉莎付出了多少努力！真以为他们一家三口拿着预言找过去，特里劳妮家里人就直接答应了吗！
“别生气，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布雷斯又靠回沙发，“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未婚妻说不定根本不会在意。”
“滚远点！”
“不过，说真的，这次舞会你难不成真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这也太逊了。”
德拉科黑着脸，那他有什么办法，莉莎要回家，他根本没立场说出拒绝的话，即使他是她的未婚夫。
布雷斯挑起一边眉毛，“你和你未婚妻还在培养感情嘛，她有时候忽略你也是正常的。”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起码我有未婚妻，扎比尼，你有什么？”
“你有舞会的舞伴？”德拉科嗤笑出声，“别蠢了，一副看不上别人的样子，可连找上你的女巫都没有。”
“该死！”布雷斯骂出声来。
西奥多耸了耸肩，又一次朝布雷斯伸出手，“十加隆。”
德拉科脸又黑了，让他更烦躁的是，自己根本没看出来这两人这次打得什么赌。
但显然，这两人半点没有解释的意思。
德拉科和布雷斯吵了几嘴，生气地夺门而出。
霍格沃兹的城堡在还没放假前就开始了圣诞装扮，随处可见的彩球和飘带，还有偶尔矗立在城堡墙边的圣诞树。
他拐过甬道，脑子里想着布雷斯扎比尼刚才那些话。
原本就对女巫离开抱有的怨气重新涌出。
圣诞节是多么重要的节日，而今年又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一年！
他们在暑假订婚，又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一个半月的时间！
然后莉莎居然在他们两即将要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离开了。
是的，家人是很重要。
可他不也是她的家人吗？
今年是他们订婚的第一年，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啊。
明年呢……
莉莎回到布斯巴顿，他们接下来几年的圣诞节恐怕都没办法一起过。
德拉科停在原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一时间居然有些迷茫和无力。
他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但他清楚，自己的怒气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女巫已经离开，那天还是他送她到列车上的。
“我们再来试一试吧，诺斯。”
“妮娜，我真的担心到时候给你丢脸，你知道的……”
“别这样说，诺斯，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德拉科一跳，他侧身站在墙边，看着脚下石砖上昏暗交叠的影子。
他们在跳舞。
男巫的脚步明显僵硬笨拙。
但女声却一直温柔地鼓励着他。
“很好。”，“诺斯，你做得很棒。”，“越来越好了。”
德拉科没数他们在无人的甬道里跳了几遍，但根据男巫的影子来看，他的确有些进步。
尽管和他相比依旧甚远。
“我感觉确实好多了，”男巫欣喜地声音在甬道内响起，“妮娜，谢谢你。”
德拉科撇了撇嘴，他已经听出来这两人是谁了。
拉克文劳的纯血女巫妮娜萨默菲尔德和某个他没记住名字的麻瓜男巫，出身赫奇帕奇。
那个学院真是什么人都收。
两人的影子再一次贴近，突然垂落的大片槲寄生连德拉科头顶都看到了几株枝丫。
德拉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圣诞节时该在槲寄生下接吻，巫师界一直有这样的传统。
他原本还担忧过莉莎到时候会不会拒绝他，又或者他们两个因为感情上头多做了些意外的事情，为此他还制作了一些魔药。
但显然，现在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他和莉莎这些天止步于牵手和依靠。
正式的拥抱都没有过，接吻……呵。
他真是想得太多。
趁这对情侣还沉浸其中时，德拉科悄然离开。
他只身来到猫头鹰棚屋，泽维尔一看到他就飞了过来。
“你最近和她的猫头鹰相处的不错，是吧？”德拉科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些猫头鹰食喂它。
“他们两都脾气不错，只是尤里塔撒个娇她笑得比和我在一起还开心。”
“说不定她这会在家呆着也比和我在一起开心。”
反正他就是那个能随便被抛弃的。
德拉科赌气地想着，“你说她是不是已经把我完全忘在脑后了，三天了，你有见过尤里塔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吗！”
泽维尔歪着脑袋叫了一声。
显然，他最近和自己的新伙伴并没有见面。
德拉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没良心的，和主人一模一样。”
泽维尔又叫了一声。
“你也觉得她这次很过分对不对，”德拉科像是找到了同盟，他激动地数落起女巫，“我从来没对别人这么好过，天天陪着她，结果她却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但凡莉莎多在意他一点，都做不出把他一个人留在霍格沃兹这种事！
更让他无语的是，他最后居然就那样窝囊的同意了她回家这件事。
然后三天了，连封信都没有。
她是回英国了，又不是回法国了！
“你说她难不成还等着我主动给她写信吗，这种情况不该她主动点找我吗？”
德拉科也不知道该气自己还是气莉莎，但遇到这种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不到挽留她的理由，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挽留。
“所以就活该我在这自己生气！”
“烦死了！”
“我根本不想想她！”
德拉科生气地把剩下的零食撒在碟子里，他已经没耐心举着等泽维尔慢慢吃了。
他掏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手里还捏着一个包裹精致的小礼盒。
包装精致的蝴蝶结下，银色的卡片有些窝折。
德拉科用魔杖点了点，卡片又重新光滑起来。
“生气了还是得给她送礼物，这该死的愚蠢的圣诞节，”德拉科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我早早就想着这些，她呢，差点都忘记告诉我自己圣诞节要离开的事情。”
德拉科觉得心里很憋闷，未婚妻和其他人不同，他现在在这里和莉莎生气，到时候见了面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为这事吵架。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了？”德拉科自言自语地提问。
这一个多月他们相处的不错啊，为什么现在感觉完全不对劲。
明明以后该是最亲近的人，现在这样完全不是他想象中未婚夫妻该有的模样。
两个人中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看似亲近和谐，却让他某些直白的情绪根本无法对她表达。
所以，他们其实还是陌生……
很陌生。
德拉科叹了口气，把礼物绑在猫头鹰的腿上，又分出一段让它抓住。
“去把礼物送给她吧，赶在圣诞节那天的早晨，等她拆开礼物再离开，我怕她忘了给我寄礼物，你得监督她。”
“不过她是个小懒猫，恐怕你要多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