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2 章

    “斯科皮,你藏好了吗?”

    稚嫩的孩童扶着栏杆,两只脚转了好几下才转过身,奶声奶气地强调,“爷爷,不能偷看。”

    “好,好,但斯科皮要慢点爬楼梯。”

    小家伙一点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他一扭屁股,大声回了句好,又开始一节一节的攀爬。

    捉迷藏是斯科皮最近去舅舅家玩耍学来的游戏,当时有好多小朋友一起玩。

    他那会还不太懂,表姐就拎着他的衣服,两人一开始是蹲在柜子里,然后随着外面声音的大小不断转换阵地。

    表姐说这是最聪明的小孩子才能掌握的技巧,那天他们可是最后两个才被抓到的!

    斯科皮顺着走廊一路小跑。

    表姐说了,捉迷藏最忌讳藏在熟悉的环境,而最靠近楼梯的房间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卧室和书房,他才不会犯下这种错误呢。

    他要藏在一个自己没去过,也没见家里的大人们去过的房间。

    小孩子人低腿短,斯科皮踮脚抬手才用手尖轻轻碰到了门把手。

    他奇怪地歪了歪头,家里其他房间有这么高吗?

    斯科皮又努力踮起脚尖,肉肉的小手偶尔掠过空气,偶尔能搭上几次把手,但想向下用力却总是使不上劲。

    隐隐约约听到了爷爷的声音,斯科皮不禁着急起来。

    白色的雾气在小家伙身边突然聚起,小手又在铜色的把手上飘过两下。

    ‘啪嗒’

    斯科皮连忙把身子挤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斯科皮从小就知道他们家很大,爷爷家更大,两座庄园有数不清的房间,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房间。

    整齐排列的玻璃柜架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物品,它们大多样子古怪,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形状。

    斯科皮从小被宠爱着长大,根本没有这些东西不能碰的概念。

    但事关他捉迷藏的输赢,小宝宝只囫囵看了一个小架子,摸了摸玻璃台面,就眼睛亮着扒住了不远处柜子上的小把手。

    “爷爷,藏好了。”

    斯科皮小声喊了一句,随后迅速放下推着柜门的手。

    视线彻底陷入黑暗,斯科皮蹲坐在柜子里,仔细听着柜门外的声响。

    他已经想好了,等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柜子里悄悄出来,躲到窗帘后面去。

    柜子很大,斯科皮觉得这次没有表姐陪伴,等待的时间好像很长。

    斯科皮想起来爸爸给了他一块怀表,而他早就会看时间了,软乎乎的小手伸向脖子,细细的链条贴着里衣,怀表悬垂在他的肚子上。

    斯科皮把怀表拿了出来,轻轻推开一点柜门,这才想起他不知道自己开始躲是什么时间。

    昏暗的光线透过缝隙落在小小柜子里,斯科皮蹲在门边,视线很快便被对面玻璃架上的物品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金色的,由两个缺了一个小口的圆链接而成的怀表。

    没错,斯科皮眨了眨眼睛又确认了一遍,那上面有两个在不同的圆里转圈的指针。

    这样的表要怎么看时间呢?爸爸当时有教过吗?

    好像没有。

    突然,斯科皮眼睛一亮,他知道了,那一定是指着爸爸妈妈在哪里的钟表,他们家客厅就有一座那样的钟表,是长成茶杯形状的。

    斯科皮对父母的思念瞬间涌上心头,他又看了看时间,快到晚饭时间了,妈妈早上离开时说等他在爷爷家里吃完晚饭就能见到他们了。

    他最爱爸爸妈妈了,今晚爸爸还答应给他讲故事书,他很喜欢听《厉害的小先知》和《倒霉的小先知》两本故事书,因为那是妈妈专门为他而创作的故事。

    斯科皮忍不住从柜子里跑了出去,趴在柜台上,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形状奇怪的钟表,脸上满是期待。

    他想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到了离他很近很近的位置。

    可钟表上的指针指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斯科皮想拿近一些,好让他看清楚。

    可手刚摸上去,左边表盘上的指针便向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斯科皮眨了眨眼睛,伸手把钟表拿了下来,细长的链条跟随者他的动作拖动。

    斯科皮眨了眨了眼睛,在他的认知里,有链条,有指针,有圆圈,应该是怀表才对。

    可怀表的指针该是动起来的,手里的这个是坏了才被爷爷扔在房间里吗?

    斯科皮手指轻轻拨了拨表盘,发现它恐怕真的是坏掉了,但他爸爸很厉害的,一定能把他修好。

    斯科皮拿起链子往脖子上挂,挂坠从掌心滑落,微微凸起的指针划过白嫩的肌肤。

    斯科皮感受到疼痛,立马松手,看到细长的划痕小嘴向下一撇。

    与此同时,正在做自由落体的两枚指针划过衣服,沾染到血液的指针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随后自顾自的旋转起来……

    ——

    1996年的暑假注定是不平凡的,德拉科双手撑在面盆两侧,垂着头,不断深呼吸的样子好似在隐藏着身体的抽动。

    他的头发早已被水打湿,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白色的衬衣袖子透出一眸猩红。

    德拉科脱掉衬衣,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阴沉地垂下眼眸。

    看着母亲为自己日夜奔走求人,还有她日渐消瘦憔悴的面容,德拉科已经无法再劝说自己被标记是无上的荣誉。

    是啊,怎么能不怕呢……德拉科手上用力,身子再一次微微颤抖起来。

    他可能会死。

    ‘哐啷’

    德拉科猛得转头,看向门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妈妈?”

    没人回应

    德拉科擦了把脸,拿过浴袍套在身上,走出浴室。

    房间里并没有母亲的身影,只有低低的呜咽声。

    德拉科心里一紧,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床角和床帏将那一处遮挡的严严实实。

    可即便如此,也不难让人听清那仿佛稚童的音调。

    德拉科绕过床柱,神情逐渐震惊。

    一个跌坐在地上还没床高的小孩正捂着手小声哭泣。

    更让他震惊的是,小家伙一抬头发现他,就立刻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另一只空着的手冲着他扬起,一副求抱的样子,嘴里还哭喊着:“爸爸,我摔得好疼。”

    客厅里。

    小家伙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垫子,正乖巧地抱着饼干。

    从他身上蔓延的血线连接在德拉科身上,还有一条更加微弱的连接着纳西莎。

    纳西莎手里拿着从孩子脖子上取下的长链,“虽然形状不一样,但我确定,这是时间转换器。”

    “德拉科,”纳西莎立刻激动地抓住儿子的衣袖,“看到了吗,你未来会有孩子。”

    那不就说明他的德拉科完成了任务,并没有因此走向死亡吗!

    “你会成功的,你会成功的,”纳西莎重复着这句话,“这个孩子就是证据。”

    “妈妈,”德拉科颤抖起来,他的心里也不平静,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他的脑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念头。

    可小家伙根本没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

    “爸爸,妈妈是先回家了吗?”斯科皮吃完饼干,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我还没有吃晚饭。”

    想到这,斯科皮到处张望起来,“爷爷还在楼上找我吗?可我已经被爸爸找到了。”

    他的捉迷藏之路因为摔跤被爸爸撞到而终止,现在他都哭饿了。

    斯科皮又看向纳西莎,“吃饭吧,奶奶,快一点,吃完我要和爸爸回家找妈妈。”

    随后又继续奶声奶气地宣布,“爸爸,我要先吃小虾饺。”

    斯科皮说了一大堆话,母子两人就听到了爷爷两字。

    纳西莎蹲在沙发边,双手握住小孩子柔嫩的肉手,轻轻搓了搓,那里原本的伤口已经被魔法治愈,“斯科皮,好孩子,告诉奶奶,爷爷今天一直在家里陪你,是吗?”

    斯科皮歪了歪脑袋,伸手摸上纳西莎的脸,“奶奶,我觉得你头上的发饰没有妈妈上次送你的好看。”

    “斯科皮,”德拉科着急起来,“快……”

    纳西莎连忙摆手,示意他闭嘴。

    “因为爷爷最近没有给奶奶买漂亮的首饰,”纳西莎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孩童,眼眶忍不住盛上泪水,“斯科皮到时候可要帮奶奶一起说说他。”

    斯科皮点点脑袋,“奶奶不理爷爷,今晚不给爷爷吃甜点,爷爷坏,爸爸都总给妈妈做漂亮的首饰。”

    纳西莎含着泪笑了,“好。”

    再没有比他们一家在未来都整整齐齐更好的了。

    “先吃饭,”纳西莎唤来家养小精灵,起身一起去厨房准备。

    今天得知了一个好消息,虽然后面还有很多的准备要做,但纳西莎总觉得终于内心安定了些。

    而小家伙等人离开,两只手交缠在胸前,气呼呼地看向德拉科,“爸爸,你今天凶我了,我要和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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